蘇涼微笑點頭,“一定去。”
話落看著柱子離開,她拿著兩束野花到後院去,把其中一束遞給寧靖,“給你的。”
如果他們知道寧靖也回來了,一定會送寧靖的。
寧靖已把臉上的易容去了,接過那束花,舉到鼻下聞了聞。
蘇涼專門挑了一朵嫩黃的小花,帶了一點莖,折下來,踮腳,插在了寧靖頭上,後退兩步,看著連連點頭,“真好看。”
寧靖看不到自己頭上的小花花,也沒有要拿下來的意思,更沒有生氣,而是回敬蘇涼,也折了一朵花,伸手插在了她的發間,說了一句,“還行。”
蘇涼輕哼,“是,你最美。”話落又回前院去了。
一直到傍晚時分,兩人把家裡都清掃了一遍,兩束野花也插進了花瓶裡,放在窗臺上,兩人頭上的小花都沒掉。
老樣子,寧靖燒火,蘇涼燒飯。
中間白小虎捧著碗送來六個熱騰騰白胖胖的大包子,三個薺菜雞蛋餡兒的,三個蘿蔔豬肉餡兒的。
對比曾經,從這包子上都能看出白家的生活是真的好了。
不過其實是因為今日蘇涼回來,白大娘專門蒸了純白麵餡兒的包子,還做了葷素兩種餡兒,想著她喜歡吃。平素家裡多是吃雜面,但時常能吃上肉,是比以前好多了。
蘇涼給寧靖做了他愛吃的酥茄子,青菜肉絲面,再配上白大娘送的包子,兩人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吃晚飯,讓蘇涼感覺彷彿從未離開過。
窗外月色正好,蘇涼吃完一個包子,看到寧靖頭上的小黃花,笑著說,“我給你做個小黃花發簪吧?你先前送我木簪,我都沒有回禮。”
寧靖點頭,卻說,“做得難看我不戴。”
“我盡量。”蘇涼表示一定得讓寧靖戴上,不然豈不是白做了。
晚飯結束,寧靖收拾了碗碟去廚房洗,同時燒上熱水。
蘇涼到白家坐了一會兒,跟白大爺聊了幾句,又給小虎他娘看了脈象便回來了,說明日再過去吃飯。
回來後,蘇涼鋪好床,從包袱裡拿出普清大師送的那本破損的醫書,打算接著看完。
寧靖給她裝訂了一本空白的書,蘇涼一邊看,一邊把能分辨的內容抄錄下來,有一些根據自己的瞭解推測補全,但遺憾的是仍有不少內容蘇涼很感興趣,卻因為紙張破損缺失太嚴重,沒辦法了。
蘇涼神情專注,一邊看,一邊寫,寫了三頁之後,聽到寧靖敲門。
“進。”蘇涼沒抬頭,正在畫一株她並未見過的草藥。
寧靖走進來坐下,也沒開口打擾她。
直到蘇涼把草藥畫完,放好書簽,把書合上,小心地放在一塊綢布上,才看向寧靖,“有事?”
寧靖點頭,薄唇輕啟,說了四個字,“我要死了。”
蘇涼心中一驚,下意識地身體前傾,隔著桌子抓過寧靖的手臂,給他號脈。
但轉瞬又反應過來,他不可能突然得了絕症或中了劇毒,不是這個意思。
蘇涼松開寧靖的手腕,又扔回去,皺眉問,“今日梁叔來,難不成,是他把你的身份和藏身之處,告訴了別人?”
寧靖抬起被蘇涼摔在桌上的手臂,理了一下衣袖,點頭,“是。”
蘇涼深深嘆氣,“大麻煩。你得趕緊死遁,放棄這個身份,否則不知道會出什麼事。”
如今跟他們有關的人越來越多。若只有蘇涼自己倒還好,她報完仇,隱姓埋名躲起來就是。但跟他們走得近的秦氏、邢氏、林家、萬家,甚至蘇家村裡的很多人,都承擔不起與反賊顧泠有牽連的後果。
蘇涼意識到,寧靖白天沒有立刻告訴她,不是想隱瞞,只是不想影響她的好心情。
但這件事,要做,就得盡快,在蘇涼回京之前,讓“寧靖”亡故,這個身份只要不存在了,就算有人知道曾經是顧泠假扮的,也“死無對證”。
“正好這半個月我是在皇上那裡過了明路的休假,我留在蘇家村,你辛苦一點,回京把自己殺了吧。”蘇涼神色無奈,“對了,‘栽贓’給端木晟,等我回京找他報仇。”
題外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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