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倞庭的腿做完手術,做了保護支架,他坐在輪椅上工作,馮映汐就催他:“你胳膊不能一直工作。”
宋倞庭讓阿晴把胖兒子抱過來放在他腿上。
馮映汐端詳著父子,她腦海裡的那個漂亮女孩子的樣子,她現在已經記不太清楚她的臉了。但是很深刻記著,她叫她媽媽。
她好奇問宋倞庭:“你說,人會不會有前世今生?”
宋倞庭似乎很驚訝,她是很明顯的講鬼神,他是很明顯的不相信。
但是他從來不會反駁她。
“心誠則靈吧。”
馮映汐就不說話了,他的樣子太氣人,不配有那麼漂亮的女兒,她的女兒好漂亮。
她一個人在想。
宋倞庭的腿傷已經無礙了,但是夫妻兩個住在療養醫院裡,大太還是知道了。
特意來看了兩個人,馮映汐好好的,宋倞庭腿傷還在複健中,大太很憂心,見兩個人沒事了,抱著胖兒子哄說:“你爸媽不省心,你要不要和外婆回家住啊?”
胖兒子只知道傻笑,仰頭看著大太,伸手就去抓她脖子上的項鏈,一邊嗯個不停。
大太開心極了。
馮映汐對孩子的態度很自由,她自己很難有作為父母的威嚴。她自己從小沒有得到很親密的親子關系,所以很難有什麼經驗,去教育兒子。
所以對胖兒子,她很少會想他需要怎麼樣,守什麼樣的規矩,以後要怎麼樣,更不會像大太那樣,撐著體面,不停地讓孩子要愛爸爸。
孩子自己會選擇愛不愛父母,如果他她)沒有從父母那裡得到很多的愛,他她)自然也學不會去愛父母。
她自己也說不清,她到底愛不愛馮志雄,或許是愛的吧,要不然她二十幾年的親情世界猶如荒漠,她才不要這麼貧瘠。
馮小姐就是這麼要強,她很驕傲的,因為她自己很能給自己能量。
大太走後,她就說:“大太早年對我很客氣的。”
‘客氣’這個詞用的很生動。
宋倞庭問:“所以你才去內地工作了嗎?”
馮映汐搖頭:“我去內地是去做交換生,當時聽到了關於我媽媽的訊息,十幾歲的時候很容易茫然,就想去探索很多其實不太重要的東西。會叛逆,和我爸爸吵架。年少的時候其實脾氣很大。”
宋倞庭揶揄她:“包括去工作中的甲方公司摸底?”
馮映汐:“……”
她自辯:“我,那是入職場的新人,又沒有人幫我,我工作中肯定要用一個比較合適的身份去爭取機會。”
在滬上工作的時候,她曾借用過他的身份,去搶單。
當然他肯定是知道了,所以當時很不客氣回絕了她的面子,導致她丟了那一單。
宋倞庭才不承認自己犯蠢,更避免說軟話。他是個講不出肉麻情話的男人。
連浪漫都中規中矩。
他轉移話題問:“你大學的時候,怎麼沒有去你姐姐的母校?”
宋倞庭和姐姐馮惠卿就是校友,英國的名校生,滿身榮譽。
馮映汐盯著他,很久後說:“我學習很一般,我二哥也是,所以我們兩去了澳洲讀書。香港因為歷史原因,很多香港人喜歡去英國讀書,我對自己沒那麼高的要求。因為我從小在公立學校讀書,所以才會和周思廉認識。”
宋倞庭笑起來,問:“那時候,很淘氣嗎?”
“有一點,在一些非硬性參加的活動課上,我們會溜出去玩。”
然後宋倞庭講了一句:“那我應該在你很小的時候,就見過你。”
馮映汐絕不承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