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映汐是知道的,她只是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念頭的開始,會讓事情走到這個地步。
很多事情到最後,早已經不是當初開始的模樣。
馮映汐一直都覺得自己不是好人。
但是看別人家破人亡,還是不一樣。
“周家會破産嗎?”
宋倞庭其實清楚知道會的,而且他自己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。
“那要看他們對方家的投資規模有多大。如果只是普通投資,那砍掉及時止損就沒事。”
馮映汐雖然不清楚周家的具體投資比例,但看這半年他們為方家搖旗吶喊,就不可能是普通的投資。
宋倞庭見她怔怔,以為她害怕,就安慰說:“做生意呢,就是這樣,有人會洗黑錢,有人會知法犯法,有人會鋌而走險。每一個決定都需要評估自己能不能接受賠本的後果。這是大家都有的共識,如果只是一個巧合,或者是一個不經意的意外就會讓大廈傾倒,那說明他本身確實存在很大問題。”
馮映汐搖頭:“我不是害怕,就是沒想到……他們這麼不堪一擊。”
半個小時後,文諺進來說:“周先生打電話來,想和你談談。”
宋倞庭立刻講:“就說我去出差了。”
馮映汐看他一眼,不愧是做圍獵的人。
她只當作不清楚,宋倞庭還在和大太那邊商量婚禮的事情。
文諺聽到後就說:“好的,我去回複。”
他似乎根本沒把這件事當回事,轉頭問馮映汐,“蘇州有一個絲綢展。你要不要去看看?”
馮映汐清楚他是為支開自己,“那我就去看看。”
周先生聯絡了一圈,眼下沒有人願意和他談生意。他投資了大半身家,眼下方家一朝出事,他心知自己只能跟著完蛋,房地産那邊的專案的抵押貸款已經到期,原本一路高升的股票,已經跌停,多的是投資人向他討債。
他現在只能走申請破産這條路。
周小姐還不死心:“爸爸,我們賣掉那邊的股份,不論價格高低。”
周先生已經焦頭爛額:“現在不是我們要賣掉的時候,是根本沒人會理會他們。他的經理人和財務官已經開始第二輪會議,周小姐是不夠格參加這樣決策的會議。”
她確實沒辦法拿主意,只能抱怨:“二哥至今都不知道在哪裡度假……”
周先生對小兒子並不嚴苛,“隨他去吧。”
眼下週家都要落魄了,他就算回來又能怎麼樣呢。
馮映汐晚上回去就收拾了行李,她從衣帽間出來聽到有人和宋倞庭打電話,還沒等她問,就聽到宋倞庭說:“周小姐,我很遺憾。這件事情我確實無能為力。”
等他掛了電話,馮映汐靠在牆上似笑非笑問:“周小姐這麼快就求到你這裡了嗎?”
宋倞庭皺眉:“這樣的電話她會打很多,但是沒人會幫她的。”
馮映汐特別通情達理,“不用緊張,我不計較這些的。我很大度的。”
宋倞庭見她看起來不像開心的樣子,”我真的不知道她怎麼會拿到我的私人號碼。”
馮映汐挑挑眉,開玩笑:“別這樣,給佳人一個機會嘛。”
宋倞庭無奈:“asa,做生意,講究和氣生財。我這個人呢,不喜歡把女人和財富聯系在一起。”
馮映汐很不習慣他的認真,立刻說:“好了,好了。我不問了。周小姐這麼聰明的人,我相信她現在只想賣身救父。我要去收拾行李了。”
她第二天一早沒有直接去蘇州,而是轉道直奔泉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