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定國公請來的禦醫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家,進入剛好輪到他當值,比起外傷內傷一類的病症,他更擅長婦科,可是今日就他一人在,哪怕他不擅長外傷內傷,也只能硬著頭皮先上了。
“下官更擅長婦科,若是想要更好的救治將軍,最好還是去請了太醫令。”
這位劉禦醫不是個自視甚高的人,他清楚自己的優劣之處,再加上現在要救治的是鎮國大將軍,他更是不敢有絲毫的含糊。
“劉禦醫,先麻煩你給二弟看一看,夫君已經去請太醫令了。”
話的人是定國公夫人。
劉禦醫聞言不再耽擱,讓徒弟拎著藥箱跟他進了內室。
一進屋,劉禦醫師徒兩個就被刺鼻的血腥味燻得眼前一黑,兩人的心不由提了起來。
血腥味居然這麼濃鬱,難道?
劉禦醫師兩個對視了一眼,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。
……
“二弟妹,你別擔心,二弟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不會有事的。”
在劉禦醫進去後,定國公夫人又轉身安慰林安,“你放心,你們大哥已經去請了太醫令,想必很快就能夠回來了,你別太擔心。”
林安像是聽見了她的話,又像是沒有聽見,魂不守舍地看向內室的方向。
定國公夫人的臉上不露分毫,心裡面卻暗贊林安的演技。
若不是她是知道真相的人,怕是也要被林安的演技忽悠過去。
那麼她可不能拖了後腿。
定國公府人暗暗警戒自己,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擔憂,這份擔憂不僅有對內室中正在被救治的“顧承鈺”,更有對林安的擔憂。
所有人都沒有懷疑。
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林安和定國公府人只看到一盆盆血水從內室裡端出來,濃鬱的血腥味已然從內室彌漫了出來,給這素白的世界都染上了一層令人心驚肉跳的血色。
原本還算淡定的定國公府人都忍不住心驚肉跳起來。
即便她知道內室裡的那人不是顧承鈺,可那人這麼個流血法也不是個事兒啊。
她的神色也越來越著急,不斷地往院外看去。
夫君不是去請太醫令了麼?怎麼這麼久都還不來?
在定國公夫人的望眼欲穿中,一道青色人影忽然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。
她心中一喜,幾乎是在這人出現的瞬間就認出了那人,正是她的夫君,這國公府的主人,定國公。
“夫君!”
定國公夫人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兩步,這才猛地反應過來,忙又停下,剋制著喜色,直到定國公領著一個身穿灰袍的中年男人走到近前。
定國公來不及和妻多什麼,只轉身對中年男人道:“趙太醫令,還望您能夠全力救回舍弟。”
“國公爺多慮了。”
醫者父母心,即便不,若是他能夠救回鎮國大將軍,他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懈怠。
趙太醫令很快進了內室,將滿身血汙的劉禦醫師徒兩個換了出來。
劉禦醫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放鬆。
要是趙太醫令再不來,他可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。
所幸太醫令來得及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