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了什麼？”
顧承鈺看向柳姨娘，那眼裡幾乎要飈出刀來。
柳姨娘顫了顫，頭低得更深了，“妾、妾身就是讓他好好孝敬夫人……”
“才不是！”
趴在林安懷裡哭的顧瑾立馬抬頭吼了一聲。
柳姨娘的臉色更加白了，眼底閃過一絲慌急，似乎擔心顧瑾會出什麼不好的話來，但見顧瑾吼了這麼一句又埋頭哭的時候，心裡面不由一鬆。
她就知道，知道母天性，再怎麼樣，兒也不會出賣自己的。
思及此，柳姨娘也沒有那麼緊張了，只捏著帕哭哭啼啼，一副自己為了兒打算，兒卻不接受的可憐樣。
只一看她這樣，林安就知道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鬼。
可現在顧瑾哭的可憐，柳姨娘也在場，她反而不好直接問。
林安皺了皺眉，只看向柳姨娘道：“行了，這裡沒你什麼事情了，你回屋待著吧，以後還和之前一樣，沒有我們的召喚，你就在屋裡待著，不許隨意出門。”
聞言，柳姨娘擦著眼淚的動作不由一頓，眼底也閃過一絲暗惱，但到底被她壓了下去，沒有表現出來。
她嬌嬌弱弱地應了一聲，又萬般不捨的看了林安懷中的顧瑾一眼，這才抽抽噎噎地離開。
柳姨娘剛一離開，林安就微微松開了顧瑾，蹲下身，和他平視道：“瑾兒，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？是不是她欺負你了？”
“沒、沒有……”
顧瑾仍舊在哭，哭得傷心不已，哭得眼睛腫成了一片，連林安都快要看不清楚了。
可是他還是在哭。
雖然剛才柳姨娘的那一番話他沒太聽得懂，可是柳姨娘話裡話外都在暗示他，讓他好好跟著爹爹，疏遠娘親，還要防著娘給爹爹生兒，免得以後爹的東西都落在了娘給爹生的兒手裡。
他不是很明白這些話的意思，可是他能夠感覺到這一番話裡的惡意。
柳姨娘壓根就不相信娘對他的好，還慫恿著他，讓他對著娘表面一套，背地裡一套。
他怎麼能這樣！
她怎麼能教他這麼做！
一想到剛才柳姨娘對他的那一切，顧瑾只覺得自己的信念都塌了。
他在得知自己有親生母親的時候，天知道他有多高興。
他一直在想，他的生母一定是和娘一樣，又漂亮，又溫柔，可是親眼見過之後，漂亮是有，溫柔善良卻不減分毫。
所以，是他錯了嗎？
他不應該有這麼多期盼的嗎？
顧瑾茫然了，一時間哭的越發慘烈了。
若是林安能夠聽到顧瑾心中的聲音，或許就能夠知道，顧瑾這是對柳姨娘失望了，只是他再怎麼對柳姨娘失望，最終也沒有把柳姨娘對他過的那些話出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