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安點了點頭,知道春芽嬸的好意,自然不會拂了她的意思。
春芽嬸很快就離開了,回來的時候稍微晚了一些,但她手裡卻多了兩個碗,一碗是熬了許久、已經出了米油的米粥,另外一個碗裡放著她自家醃製的黃,味道不算多好,但勝在酸甜可口,在病中的人吃著尤其合適。
林安原本是沒有什麼胃口的,但有了這酸甜黃,她還是將一碗米粥都喝了下去。
春芽嬸一邊收拾著碗筷,一邊低聲道:“你先歇會兒,等藥好了我就端來,你喝了之後就好好休息,大夫了,你身體的底比較好,又年輕,等到了明天應該就能痊癒了。”
“嗯。”
林安點了點頭。
生病,自然就要好好養病,不然和花兒親近的事情都不能做。
接下來的兩天,林安乖乖的養病,即便村裡的劉大夫她已經痊癒了,但她還是堅持多喝了一天的藥,確定自己完全好了之後,才抱著花兒不撒手。
花兒也樂得見牙不見眼,整天樂呵呵的笑著,連之前喜愛的黑骨爺爺和瑾兒哥哥都不要了。
酸的黑骨在那兒直花兒是個白眼狼。
又過了兩天,眼見著二月已經快走到了頭,林安終於讓跟在周少絕、周少懷和六身邊的那些耳報蠱、斥候蠱回來了。
隨著它們的回歸,林安也弄清楚了在那天落水之後發生的事情。
那天周少絕落水之後,就被暗一帶去了暗xue。
當時,王老並不在,那暗xue只有周少懷在主事。
原本週少絕是不會知道暗xue裡的實情的。
可是架不住周少懷看不下去周少絕那般天真,好像什麼骯髒的事情都和他不會有任何的關系一樣。
周少絕就好像是那天上潔白的雲,而他周少懷就是泥沼裡的蛆,天壤之別也不過如此。
周少絕一塵不染,哪怕惹了禍事都有人給他擦屁股,他從來不用膽戰心驚。
可他卻要承受著這一切。
從醒來之後意識到自己被人藥暈,再加上密道裡的甲大師被人毒死,甲大師的那些典籍也都被人毀之一炬,他就一直處在不安的惶恐之中。
他擔心王老會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他的頭上。
更擔心那個人——那個他仰望著、渴求著的人,會將他推入到萬劫不複的深淵裡。
他日夜煎熬著。
可週少絕卻沒心沒肺的笑著鬧著。
憑什麼?
憑什麼這樣不公平!
這樣的對比之下,周少懷漸漸失了平常心。
再加上身邊沒有可以壓迫他、控制他的人在,於是,這顆想要拖著周少絕一起進入泥淖裡的念頭越發強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