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清澤好半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,下意識的問道:“你們為什麼不早點?”
“我怕啊!”
付金山忽然抬起頭,一臉的驚疑和不安,“我怕那些擄走孩的人在得知我們尋找孩的風聲後,會立即將孩轉移走,回頭再來騙我們的錢,到時候豈不是人財兩空?我心想著,與其那樣,倒不如讓大家以為孩還在我們這裡,然後我們花錢請人悄悄的找,不定……不定就找回來了呢?”
到這裡,付金山的眼眶突然紅了。
他抬手抹了抹眼睛,放下手來就是老淚縱橫,“我恨啊,恨我自己因為太想念久未見面的兒,原以為這次回來可以見他一面,可是沒想到一回來就得知了他早已經身亡的訊息!要不是這樣,我也不會動了念頭,想要好好和我可憐兒的唯一血脈親近,也就不會帶走了那個孩,害得那個孩被歹人擄走啊!一切都是我的錯!都是我的錯啊!可是為什麼要那麼對一個孩!那還是個孩啊!”
付金山的演講太有感染力了,周圍這些見識不多的書生紛紛被感染,一個個眼眶紅紅,好像也要哭出來似的。
侯清澤閉了閉眼,將差點流出來的眼淚忍了回去。
但他卻像是發誓般道:“老先生你放心,之前的事情是我們誤會了你們,但是我們現在不會了!而且我們一定會幫助你們找到那個孩的!”
“那怎麼能行?”
付金山一臉驚慌失措,“今年有秋闈,你們都要去府城考取舉人的,哪裡能被這樣的事耽擱?”
原先也是一臉堅定的忙找孩的,一聽到這話,神色頓時遲疑了。
在他們看來,一個還未長大的孩,的確不值得他們太過於浪費時間。
他們今天能來聲討吳老太太,已經是仁至義盡了。
要是為了這麼一個孩,耽誤了他們的前程,那就真的不對了。
但有計算得失的,也有一心為了孩的。
秋闈這年不成,還有下一次。
可若是這個孩沒能在這次找回來,下次想要再找回來就更加不可能了。
因此侯清澤異常堅定地道:“我一定忙找孩!至於科考,這一次無法參加就等下一次,我就當做再準備三年了!”
“沒錯!”
“是的!孩更加重要!”
人群中,有稀稀落落的附和。
侯清澤聽得神情一鬆。
他原以為就只有他一人會堅持,但現在看來,和他志同道合的人雖然不多,但也絕不少。
他回頭看向了那兩個附和他的人,露出了惺惺相惜的笑容。
付金山卻暗暗皺眉。
這些酸秀才怎麼這麼不好對付?
他只是想要打發他們,哪裡需要他們幫忙找?
難道真的要他把那些金銀珠寶都散出去?
付金山越想越是不痛快,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來,只老懷安慰地看著侯清澤他們,一副十分感動於他們的相助。
“對了,老先生,對於孩被人擄走的事情,你是否有什麼線索?”
“這個……”
付金山當然沒有。
只不過他是不會承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