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們去買了糕點就回去吧,天色不早了。”言青沒好意思拂了謝菁菁的好意。
她今天出門沒有給何頃知會一聲,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盼著她回去?她回去可是要告訴他,街上太平著呢,別說人牙子,就是小偷小摸的也沒見著。
“嗯,天色是不早了,那我們從柳葉衚衕穿過去吧。”
柳葉衚衕是個破敗的小衚衕,很偏僻。那裡也沒有住著人家,都是一些乞丐、流浪漢才在那裡落腳。所以平時沒有人會願意從那裡經過。可現在要是走大道還要繞兩條街,言青想著這謝小姐都不怕,她就更沒有怕的道理,不過就是髒亂了點,沒什麼好矯情的。
兩個人朝著柳葉衚衕走去。
謝菁菁注意到,後面的人跟得近了些。
她會在適當的時候找個理由離開,然後讓言青等在那裡,他們就有下手的機會了。謝菁菁心裡盤算的很周全,她心裡自嘲,原來她做起壞人來還真是熟門熟路。果然世家長大的兒女,心眼子就是要比常人多些。
謝菁菁還在找時機,突然三個人影一晃就到了眼前。
言青剛想尖叫,就被人用布塞住了嘴。她偏過頭去看謝菁菁,她也是一樣,被人嘴裡塞了布,雙手反剪在身後。
再蠢的人也能明白現在是個什麼情況。言青覺得當真是遇上人牙子了,這還連帶著拖累了謝菁菁。都怪她,沒有把何頃的話放在心上,也沒有給謝菁菁提醒個一句半句,這一不留神,就雙雙著了壞人的道。
言青看著謝菁菁驚恐的神情,她想寬慰她幾句,奈何嘴裡被塞著布,她費勁全力也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。
人牙子綁人總是為了錢的,何頃應該會捨得出大價錢來贖她們,畢竟她是他的娘子!
言青決定要和這些人談一談。
他們如果要將她和謝菁菁賣去異族番邦,舟車勞頓不說,還得找買主,談價錢。還不如就賣回何家,價錢肯定也低不了。
言青一個勁的嗚嗚嗚,手腳掙紮。
一個面容冷峻的吼了一聲,“安靜點!”
大哥,這不是能安靜的時候啊。我也不呼救,我就給你談過事。言青拼了命的用她的眼神表達意思,可三個漢子一個也沒弄明白,只當她是一個分不清四五四六的,都這樣了還不消停。
高千裡失了耐性,一個手刀,世界安靜了。
在三個人影沖出來的時候,謝菁菁就意識到,事情可能有變,或許不會向著她想象的發展。
果然,當她也口不能言,手不能動的時候,她才明白,是她把那些宵小之輩想得太簡單了。
尤三制住謝菁菁的時候,丁五缺見機行事的拿了繩子過來。他不太敢正眼看謝菁菁,他繞到她的身後用繩子綁她的手。
丁五缺也不明白為什麼鄭闕要吩咐把兩個人都綁了,難道是那天兩個人談得不愉快?要是不愉快,謝菁菁又怎麼可能從鄭闕的房間裡從容的走出來?丁五缺覺得他除了缺金木水火土,好像還缺點腦子,反正到現在他也沒想出個子醜寅卯。
他和謝菁菁到底還是有點交情,他往她手腕上套繩子的時候幾不可聞的說了句,“得罪了。”
尤三耳朵尖,聽見這麼一句,對著他嗤笑,“喲,丁缺膽,還知道憐香惜玉啊?這做著壞事,還要給美人道個歉?”
丁五缺沒理他,他慣常是以打趣他為樂的。
尤三是個看見美人就兩眼放光的人,不對,不是看見美人才放光,是看見個女的就會放光。要是讓他給謝小姐上繩套,他肯定會趁機揩油。這楊柳細腰豈能遭了他的鹹豬手。
丁五缺又把套得有點緊的繩子鬆了鬆,謝菁菁膚若凝脂,吹彈可破。他得仔細點,不能傷著她了。
謝菁菁震驚也就是那麼一瞬,她腦袋不笨,這鄭闕怕是重新打了主意。這樣也好,受苦,受折磨不是都還有一個人陪著嗎?就算是死,不是也還有言青一起嗎?她面上冷酷,心裡冷笑。
丁缺五心裡感嘆,這大家小姐就是不一樣,遇上這種事也不驚慌。只用一雙冰冷的眸子打量著他們,神情高冷。丁五缺心裡有點發慌,他當真是不好意思,上一次他和謝菁菁接觸都還有禮有節,這次就委實粗魯了一點。他覺得挺沒臉。
他偷眼打量謝菁菁,卻不意和她來了個四目相對。他慌忙挑開視線,心跳得有點快,耳根子有點燒。他就說他是個有良知的吧,這做壞事還帶臉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