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頃回轉身,深深的看了王聞一眼,眼神裡帶著狠勁。王聞嘴角輕挑,面露挑釁。
何頃幾步上前。
王聞嚴陣以待。
何頃要是沖上來就動拳頭,那他王聞也絕不會手軟。算來王聞怎麼也不可能吃虧。他是那做慣粗活的人,他還真不相信他打不過一個富家少爺。若是能痛快的打一架,那也挺解氣。
又是肩膀被重重的撞了一下。
何頃沒有動手,他甚至都沒有正眼再看王聞。他只是和他擦肩而過,又往樓上急步走去。
言青還在桌子邊犯迷糊。她這一次真是下了決心的。她琢磨著,這樣也是為了何頃好,為了他考慮。雖說她平時有點小任性,但大事面前她還是擰得清。現如今的狀況,還是她離開比較好,或者他們會和離。
和離兩個字剛在心尖上這麼溜了一下,言青就覺得心口上生出些悶痛。怎麼說也相處了那麼久,那麼多個日日夜夜,她也把那夫君二字喊順了口,要是此後當真兩人再無關系,她心中還是有不捨。和離了,也再不可能回到以前了吧!
門突然被推開,言青只以為是店小二進來收拾桌面。抬起頭,才看到是去而複返的何頃。他面容冷峻,神色間還帶著不小的怒意。
言青想問他回來幹什麼,但沒好開口。畢竟才說了那麼些傷感情的話,現在開口問個話都有些許尷尬。言青就這麼看著何頃,表情呆愣。
“我東西忘拿了。”何頃說話時依然冷著臉。
言青左右看了看。也沒見他有什麼東西落下啊!他們一起出的門,不都是空著手來的嗎?
言青正疑惑,何頃卻走過來一把扯起了她的手腕。當真是用扯的,動作粗魯,硬生生將她從座位上扯了起來。也不說話,拉著她就往門外走。
“你幹嘛啊?”言青很被動,她被何頃拖著往外走。完全摸不清楚狀況。
言青問話,何頃沒理。
“你弄痛我了?”言青想抽回自己的手,奈何何頃是用了狠勁的。言青用另一隻手幫忙,她試圖把何頃的手掰開。
何頃還是沒理,只一味蠻橫的拉著她下樓,他步子邁得又大又快。言青跟不上,被拉著,走得跌跌撞撞。
“你到底是要幹嘛?你要帶我去哪?”
“回家!”
何頃終是回了兩個字,簡潔、明瞭、擲地有聲。
酒樓裡來往的人還是不少,好些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。言青一時窘迫,她平時是有點不拘小節,但到底還是要臉。她也看見了站在樓下的王聞,她終是閉了嘴,乖乖的跟著何頃走了。
再怎麼吵鬧,那也應該只是他們一家子的事,總不好讓一些外人看了稀奇。
王聞眼睜睜的看著何頃將言青拉出去,他又恨又怒。她心心念唸的女子,到他那裡就是這般對待?
他剛想跟著上前。可鄭闕的隨從下來叫他,說鄭爺找他過去問話。剛才他討好著上前,姓鄭的對他愛答不理,現在是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了?
王聞往門口望一眼。已是看不見言青和何頃的身影了。
“鄭爺!”王聞恭敬的行了一禮。
鄭闕低應了一聲,他坐在椅子上,手上摩挲著一個玉扳指。表面上看著漫不經心,可他眼神卻透著精光,他心裡肯定是有盤算的。他沒有先開口說話,只用一雙眼睛打量王聞。
面前這個人,說是在官坤手下做事。看著是一個生面孔。不過看他處事當是一個知進退的。
王聞被看得有幾分不知在,這才半個時辰不到,就這麼被打量了兩番,還真像是把他當牲口了啊?王聞心裡不太舒坦,可他依然腆著臉笑,“鄭爺,您是有什麼吩咐嗎?您盡管開口,小的自會鞍前馬後、肝腦塗地。”
“你剛跟人在樓下起了沖突?”
王聞來見了鄭闕後,鄭闕倒沒將他放在心上。這送上門的小嘍囉,也不知根底。他此番前來也帶了幾個能幹的,在這個小地方辦點事,想來也不需要費太大的周章。
他剛出去不久,樓下就傳來吵嚷聲。出門在外,定是要小心為上。他讓人出去看了一眼。
隨從回來說,王聞和何公子發生了口角。這何公子就是他們觀察了兩天的人。
“是小的音量大,擾了鄭爺的清淨嗎?”王聞連連告罪。他這是哪裡討了鄭闕的閑吧,連這種事也要給他挑刺?
“那個何家的少爺,你很熟?”
王聞沒料到鄭闕會打聽何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