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思考了一會,“除了吃得好穿得好,還動不動有人下跪,好像也沒啥特別的。”想了想,嚴肅道:“粒粒你在宮外有沒有發現異常情況。”
“異常?”李粒粒迷茫了,“我呆的家裡人總覺得我吃的太多,不合大家小姐的禮儀,看我總是怪怪的。”
沈星一臉黑線,梁國畢竟是封建社會,生産力低下。
雖說上層都知曉修仙世界的存在,世家還可能有一兩件壓箱底的法器,但是生産力落後於她們所在的現代區是一定的。
梁國烹飪水平極其有限,也就勝在食材新鮮不打農藥了,跟學院裡的靈植比起來差遠了。
吃飯這點也就排場比之前大,真論味道還不如現代區的食堂。就這樣李粒粒還能一如既往地保證她的好胃口,果然厲害。
興許是沈星臉上的嫌棄太明顯了,李粒粒撇撇嘴,“凡人區靈氣那麼少,又沒法修煉,沒法上網,動不動一大堆規矩,這還是我第一次出門,平時在家可不只能吃吃東西了。”
沈星心念一動,神秘兮兮的說道:“一會我那便宜哥哥說要帶我出去逛街,你跟我一塊去吧。”
李粒粒一聽,果然激動,兩人一拍即合決定一塊出門。
沈凝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妹新找來的小尾巴,腦袋差點卡殼,“妹妹把別家妹妹拐來了不太好吧...”
“這有什麼不好,我們多帶點人,不會有事的。”沈星急忙爭辯道。
沈凝看著兩個小姑娘眨巴眨巴的大眼睛,又想到李粒粒是李尚書的孫女,心念一動,答應道:“那好吧,你們可要乖乖聽話。”
京都東西坊市,西坊賣雜貨的,東坊多雜耍酒樓,沈凝帶著兩個小姑娘,自然而然的拐向東坊。
迎客來酒樓是東坊最大的酒樓,足足四層樓,平日裡迎來送往的皆是達官貴人,見著沈星一行人,掌櫃的絲毫不見怪,直接迎上了三樓雅座。
中堂的戲臺上歌女正抱著琵琶咿咿呀呀的唱著小曲,沈星和李粒粒看個稀奇,拒絕了包廂,坐在屏風後靠欄杆的雅座上,點上一桌小菜,叫了一壺好酒。
沈凝本身是拒絕小朋友喝酒的,他自己還是小朋友呢,奈何修士轉換食物極快,凡人釀的酒對她們來說就跟飲料一樣,根本不會喝醉,直接無視了沈凝的抗議。
酒菜上齊,樓下歌女咿咿呀呀的嗓音百轉千回,品著小酒聽小曲兒,真有電視劇裡穿越的感覺。
沈星眼珠子咕嚕一轉,揮退左右,提議道:“有酒有肉,難得出來玩耍開心一下,不如我們劃拳吧。”李粒粒本就愛玩鬧,一聽自然滿口贊成。
沈凝半大小夥,本身就好稀奇,看那一身肉肉也知平時吃好穿好消化好,此時在兩個妹妹面前,不過一絲當人兄長的假正經在支撐罷了,聽到此等提議,眼睛早就亮了,還沒等沈星她們多勸幾句,就半推半就的從了。
“五魁首啊,六個六..”沈凝一口幹了,示意再來。
“兩只小蜜蜂啊,飛到花叢中啊..”輪到沈星,果斷的一口幹了,拍著桌子大喊:“再來再來。”
到底三個人都沒玩過猜拳,輸贏參半,喝的差不多。
沈星李粒粒是修士,凡間的酒喝再多也不在怕的,跟喝白開水差不多。
沈凝就不同了,普通凡人小夥子一個,又從未喝過那麼多酒,第一次劃拳,滿心想著不能在妹妹面前輸了面子,輸了只會一口幹了,喝的根本停不下來。
偏偏沈星李粒粒小孩子心性,根本沒有意識到凡人對酒精的承受力與她們不同。
沈凝一杯接一杯,額頭豆大的汗珠嘩嘩嘩的往下滴,滿臉通紅,衣領早就因為燥熱扯得亂七八雜,神志也不甚清醒了,說話越來越含糊。
撲通一聲,趴在桌上不動了,等他再從桌上抬起頭,場面一度失控了......
三樓角落的包廂裡,神色陰鬱的青年男子正斜倚在榻上,衣領散開,蒼白的胸膛半露,腳下跪著個瑟瑟發抖的女子。
那歌女本在酒樓做些見不得光的皮肉生意,迎客來多大官顯貴,大家你情我願,不帶其他牽連倒也賓主盡歡。
今日服侍的客人更是大有來頭,若是伺候的得當少不得有一場富貴,那歌女端著十分的小心伺候著。
誰知這青年性情如此古怪,還未等她使出手段,尚未上手便被扔在塌下,達官貴人對平民本就視為螻蟻,怎能不讓歌女心懷懼意。
“拉下去。”青年懶洋洋的說道,立刻便有人上前來捂著歌女的嘴將她拖了出去。
無人的包廂內青年體內黑霧狂暴的向冒出體外,眼中清明與狂暴彷彿在廝殺,黑霧在眼眸中時隱時現。
快要控制不住,狂暴的殺意。
陰鬱青年驀然眼中黑氣大盛,整個眼睛如同黝黑的黑洞,看不見一絲眼白,絲絲縷縷的黑霧在周身環繞,在黑霧快要向四周擴散之際,青年胸膛間突然發出一團紅光,縷縷黑霧彷彿被壓制般再次收回了青年體內。
這時,門外侍衛突然來報:“太子殿下,三皇子和二公主也在酒樓內,三皇子喝醉了形狀有些癲狂,掌櫃的聽聞殿下在此,特來稟告。”
陰鬱青年聽聞,眼中黑氣稍加褪去,須臾間便恢複了正常,咧開嘴無聲笑著,“去看看三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