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停住了腳下的浮雲,臉上沒有什麼表情,這麼淡淡的朝著月老一掃,頓時就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。
月老知道有些不該開口,被男人這麼一看,腦袋都有些嗡嗡發響,聲音也小了很多:“帝君從老朽這裡拿的東西,真的不能隨便亂用,尤其是,尤其是用在鳳凰身上。”
“月老。”男人回過頭來,臉上雖然仍舊帶著笑意,但是他的眼睛卻是冷,無端端的讓人感覺到了殺氣:“你覺得一個掌管姻緣神君因為喜酒貪杯,弄丟了紅線,下場會是什麼?”
月老聽出了男人口中的威脅之意,額上冒出了冷汗:“帝君,不是老朽想妨礙你,只是這姻緣真的和其餘的事情不同,鳳凰註定是要留在佛道的,而且鳳凰她也不喜歡帝君,帝君這樣綁一根紅線在她手上又有什麼用。”
“有什麼用?”男人冷笑了一聲,伸出手拍了拍月老的肩:“有什麼用是對於本殿來講,這一點月老就不用操心了。”
月老急了:“帝君!想必帝君也不喜歡鳳凰,不過是因為她過於不同,才會惹來帝君的興趣。但其他人就不一樣,帝君可知道天彌山的那株菩提,菩提有感都是因為鳳凰,再過五百年,佛門前的那棵菩提就會化人成佛,他對鳳凰才是真的,所以,所以為了其他人好,帝君還是把紅線還給老朽吧!”
聽到最後一句話。
男人的手指停頓了半響,天道的浮光打在他的身上,晦暗不明。
然而卻依然叫人無法移開視線。
月老眼巴巴的看著男人。
卻見男人笑了一下,說不出的優雅邪惡:“本殿是想還給你,可惜……”說著,他舉起了手中的空袋子:“已經晚了。”
“您,您真的把紅線用在她身上!”月老覺得自己的心髒瘋狂的跳動了起來,耳朵裡完全再也聽不到四周的聲音。
男人把手收了回來,紫紗白袍,長身玉立,就彷彿天道邊唯一的風景。
“月老,事情到了這一步,你不說本殿不說,就沒有誰會知道紅線到底用在哪裡,本殿不希望任何知道這件事,否則你知道,本殿不是沒有弒過神。”
月老只覺得後背都布了一層汗,對方不僅用了紅線,還繫了一個死結。
帝君說的對。
這樣的事不能說出去。
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失職,而是被佛道知道,鳳凰又該如何自處?
月老給不少人牽過線,也認識不少神君仙女,對天底下的男女總是懷著一分的憐憫。
鳳凰雖然位列眾佛之首,可她在佛道卻屬於異類。
通常情況下,人們對待異類,從來都不會很友善。
這兩個人如果是胡鬧可以,絕對不能動情。
因為佛道不會允許普渡眾生的鳳凰心中存有私情。
所以紅線的事,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!
帝君的心情很不好。
這是前來迎接的小仙君們,一開門就能察覺出來的氣息。
雖然帝君什麼都沒有說,臉上仍然帶著笑,薄唇間卻是冷的。
尤其是平時被他關起來的妖魔們,也都一個個的從他的身後湧動而出,成團成團的黑霧,讓人感覺到從內而外的壓迫感,好似眼前的帝君隨時都能出手殺人似的。
“帝君。”小仙君戰戰兢兢的叫了一聲。
男人漫不經心的掃過他:“鳳凰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