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愛卿,留步。”就在秦伀準備將荷包丟在地上的時候,皇上開口了。
秦伀忙躬身:“皇上。”
皇上沒有應答,而是站起來走到他面前,端詳著他的發帶,似有些痴迷,回過神來對秦伀道:“起來吧。”
秦伀依言站直身體:“.....皇上.”他面帶忐忑。
皇上被一股莫名的吸引力牽引,從他的發帶到了秦伀的荷包上,他沉吟了一聲:“愛卿,朕怎覺得你今日似乎有些不同?”這小子本來就長的不錯,平日裡也是俊俏無比,但今日卻和平日有天壤之別,如果說之前是人間的公子,那今天就有幾分天人的氣度。
秦伀 一怔,隨後恍然道:“可能是因為這荷包和發帶的原因吧。剛剛在總務處的時候,諸位大人也同微臣說了。”
“荷包和發帶?”皇上不懂。
秦伀忙解下荷包和發帶,“皇上,您再看呢?”
“咦!”皇上退後一步,仔細看了看,心裡滿是驚奇,“你再戴上看看。”
秦伀只好又戴上。
皇上眼裡露出幾分不可思議:“這是何故?”
秦伀拱手:“皇上,這是微臣內人繡的。”他抬頭,面露幾分羞澀,“不是微臣要替娘子自誇,她的手藝的確很是精妙,娘子常說,好的繡娘,並不只是繡物,更是繡人,繡品與人相貼合,宛如一體,這才是最成功的繡娘。”說到他娘子的時候,秦伀臉上滿是得意,見皇上正面帶笑意的看著他,秦伀才發覺似乎誇過頭了,忙對皇上躬身:“皇上恕罪,是臣孟浪了。”
皇上擺擺手,他重新坐回龍椅上,“秦愛卿,你今天倒叫朕看了一回稀奇,如果你所言屬實,那令夫人的手藝的確不同凡響。”
秦伀滿臉欣喜的抬頭,“臣替娘子謝皇上誇獎。”
皇上看著秦伀如此將他妻子放在心上的模樣,頗有幾分感概,他與皇後也是少年夫妻,之前因為年幼,權力受到朝中老臣的架空,為了收攏皇權,皇後也在背後做了很多,兩人一路扶持度過了最艱難的日子,縱然現在後宮三千,但論情深,誰也越不過皇後去。
皇後壽誕在即,皇上也想著賜一些別致的禮物,但宮裡什麼沒有,賜的東西想要皇後真正喜歡,並不容易找到。
看著秦伀以自己妻子為榮的樣子,讓皇上自然而然想起了皇後。
秦伀那邊得了皇上的誇獎,誇起李綺羅來似乎有些剎不住腳,像一個急於向大人炫耀自己寶貝小孩,更加興致勃勃道:“皇上,其實微臣妻子更擅長繡女裝,每一件都別出心裁,華美異常,而且還非常貼合穿衣人...”
皇上聽聞後,心裡一動。
秦伀見皇上不說話了,面帶忐忑,噗通一聲跪在地上:“皇上恕罪,微臣失儀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....”皇上不怒反笑,“起來吧,少年人嘛,無妨。”
“謝皇上,那微臣告退了。”說著他就要退下。
“愛卿留步,你剛剛說另夫人善繡女裝?”
“是。”秦伀恭敬無比的答道。
皇上沉吟一聲:“既如此,如果朕讓令夫人為皇後繡一件鳳袍,於皇後壽誕之日獻上,可行?”
秦伀聞言,先是不可置信的正大雙眼,然後便激動的滿臉緋紅,聲音都有些顫抖了:“臣謝主隆恩。”
他這副樣子,反倒讓皇上放下了幾分戒心,整日裡和朝裡那些老狐貍打交道,難得來了一個一眼看到底的新人,皇上覺得倒頗有幾分趣味。而且秦伀能如此為自己妻子著想,只是不是薄情寡義之人,只要善待他,他便會為之肝腦塗地,死而後已。再說秦伀才幹不錯,不過才來總務處幾個月,就知道按著他的習慣來記錄,且善於總括和歸納,讓他看記錄的時候輕鬆了許多,是個可以培養的人才。
有才,又能控制....
皇上看著秦伀,悄悄眯了眯眼:“這你可就說錯了,朕讓另夫人替皇後鳳袍,愛卿反倒謝朕是何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