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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綺羅在屋子裡逗幾個孩子, 聽著他們的對話,好笑的搖了搖頭。
碰完杯後, 幾人又說到了此次會試上來, 馬兄道:“這次會試,秦兄和李兄肯定會高中,在下才疏學淺,就要看運氣了。”
李啟令看了馬兄一眼, 沒有說話。
秦伀忙道:“馬兄何出此言, 幾位兄臺平日都潛心學習, 學識紮實,喜榜未出來之前誰也不預料不到結果。”
李啟令緩緩看了秦伀一眼:“秦兄說的不錯。”
“哈哈哈, 你們二人倒是自謙的很,知不知道外面好些人一出考場, 都在給自己造勢,說必定會中呢!”歷屆都有這樣的人,在考前或者考後努力營造自己的名聲,打造學富五車的形象,如果能名揚京城, 自然最好。
秦伀笑笑。
章兄四下看了看,忽然看見書桌上還沒得及收起的畫作, 站起來走近看了看,眼裡閃過驚豔:“秦兄,你剛才在作畫?”內容並不繁雜,一樹在飛雪中傲開的梅花, 不同於現在推崇的水墨畫,這幅畫構筆和色彩都極其鮮活,就彷彿將飛雪中的梅花樹移栽到了紙上一樣,非常逼真。
章兄一說話,其他人都望了過去。
見到這幅畫後,幾人紛紛面露贊嘆。
“秦兄,想不到你竟如此善繪畫!”馬兄驚嘆的展開這幅畫,面露欣賞。這時候的學生,才算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,君子六藝,在書院都要進行考核,念過書的都會畫幾筆,只是時下大家都追求意境,作畫也是,大多會擇水墨畫研習。
“這畫雖將臘梅 ,寒雪精確研墨了下來,卻絲毫不見呆板,不僅有形,更有意,秦兄,你可真讓我等大開眼界。”馬兄看了後連連道。
秦伀輕笑出聲,“幾位兄臺謬贊了,我代內子謝過幾位兄臺的贊賞。”
“內子?”幾人一頓:“秦兄的意思是說這副畫是弟妹所作?”
秦伀彎起嘴角,眼裡浮現藏不住的自豪:“嗯,內子平日無事,便喜歡作畫消磨時間。這副是在你們來之前,她一時興起隨意潑墨而作,幾位兄臺見諒了。”秦伀拼命壓住上揚的語調,一副這沒什麼,都是她娘子練手用的平常表情。
“竟然還是隨意潑墨而作?”幾人看了看畫作,又抬頭看向秦伀,被秦伀喚作章兄的看著秦伀道:“秦兄,現在我們可知道你為何不出門了,原來竟是這樣。你真是好福氣!”
秦伀矜持的笑著仔細收起畫作,“嗯,能娶到娘子的確是我的福氣。”
李綺羅在屋子裡聽著秦伀的炫耀,既好笑又好氣,什麼隨意畫的呀,這幅畫她很認真的畫了一個上午好不好,她沒有專門學過畫畫,下筆全憑直覺,雖有靈氣,但筆觸的粗糙卻不能忽視。被他這麼一吹,好像真是什麼驚世大作似的。
她覺得有些羞恥,聽秦伀還在吹她,只好抱著子圭到門口,輕輕喚一聲:“相公,不如讓貴客進屋來,外面太冷了!”
她站在門口,穿著自己做的絨衣,為了不讓子圭受寒,還披著紅色鬥篷將子圭略微裹著。寒風吹過,她卻一團燃燒的紅顏,眉眼彎彎的樣子如大紅的牡丹,明豔非常。
馬兄幾個眼裡閃過驚豔,但這是秦伀的妻子,幾人忙別過頭來。隨後回想起李綺羅懷裡的團子,李啟令看向秦伀:“秦兄弟,你已有麟兒?”
秦伀笑意再大一些,微微點頭,輕聲道:“嗯,去年八月娘子誕下三胞胎,兩女一男。咱們進去吧。”
馬兄幾個這下都不知道該用羨慕還是嫉妒的眼神看著秦伀了,他們都比秦伀大不少,自然已經娶妻生子。但這年頭,想找到賢惠聽話的妻子容易,卻難得一知己。書讀的越多,也就越難與家裡的妻子溝通。他們家裡的妻子也無秦伀的妻子這般有顏色。孩子也有,但一下就生出三胞胎,卻是想都想不到的福氣。
進了屋子,李綺羅吩咐孫媽準備酒菜,幾人吃過飯又暢談了許久,一直到天色擦黑的時候才離去。
“相公,你在那些人面前吹我做什麼啊。”怪羞恥的。
秦伀喝的有些微醺,輕笑一聲:“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。”
李綺羅點點他的額頭 ,失笑道:“你就把我吹出一朵花來吧。”
秦伀嗯哼一聲,自己將頭擱在李綺羅的肩膀上:“綺羅,我有些頭暈。”
李綺羅摸摸他的額頭:“喝多了嗎,等著,我去給你熬醒酒湯。”剛要站起來,卻被秦伀一把拉住:“不要醒酒湯,要你!”
“好啊,那你說說,怎麼要我?”李綺羅好整以暇的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