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泥。”
子圭沉默的看著李綺羅。
李綺羅咳一聲,向秦子圭伸出手:“子圭,你還不原諒娘嗎,要不要娘抱?”
秦子圭看了李綺羅一眼,慢吞吞的伸出了手。
李綺羅一把將他抱起:“對嘛,這才是孃的好兒子,男子漢小丈夫,心眼怎麼能那麼小呢,你說對不對相公?”
秦伀咳一聲,看了看李綺羅,沒有回答她的話,抱著兩姐妹進了屋。
李綺羅啊一聲,低聲道:“什麼意思?”隨後恍然大悟,聳了聳肩看向秦子圭,“問錯人了。”
第二天,秦伀還是像以前的作息一樣,井井有條的看書,逗孩子,並沒有像其他考生一樣,緊張的心緒不穩,或者挑燈夜讀。
後面又連續考了兩場,總共九天的考試一晃便過了。
當第三場試考完,幾乎所有的考生都像經歷了一場大難。頭發散亂,面色發白,眼底下竟是烏黑,考場的大門一開啟,烏泱泱的人湧出來,除了沒有那些骯髒的血跡外,讓李綺羅恍惚覺得好像又看見了那些喪屍群。
有人走了幾步,直接撲到在了地上。來接人的家屬還要趴在地上找人。
見這樣子,李綺羅心裡一緊,秦伀肯定也糟了大罪了。
她緊緊盯著考場的大門,過了好一會兒,才終於看見秦伀出現在人群中。
他面色微微發白,頭發散了幾縷,好在雖看著有些疲憊,但相對於其他考生一副逃難的模樣,已經好的不止一星半點兒。
“相公!”李綺羅提高聲音,使勁揮手。
秦伀似乎總能在第一時間聽到她的喊聲,李綺羅一出聲,他便朝這方向看了過來。擠開一群去了半條命的考生,秦伀很快就到了李綺羅面前。
李綺羅忙把帶著的衣服給秦伀披上,又捉住他的手搓了搓,“相公,裡面很難受吧?”
秦伀嘴角含笑,眼神軟的如一汪溫水,定定的看著她:“還好。”
李綺羅努了努嘴:“看看他們,你覺得我會信嗎?”
秦伀笑一聲:“他們怎能和我比,我有賢妻,萬事準備妥當,自然不會遭多少罪。”不提李綺羅準備的保暖的衣服和軟硬適中的吃食,光是那注入了精神力的貼身衣物,讓秦伀能夠睡的時候很快入眠,清醒的時候精神十足,就完全幫了秦伀的大忙。
考試的這幾天,天公不作美,竟然還下了雨,沒有細加修繕的考場到處灌冷風,坐在窗邊的更是遭罪,雨水飄落進來,能護著試卷不汙都要極大的精力。
諾大的考場,好像一個冰窖,又要答題,精神高度緊張,晚上還休息不好,不光有心理壓力,更會凍得瑟瑟發抖,根本睡不好覺,如此連考三場,再從考場出來可不就是一副難民樣。
但秦伀卻完全沒有遭這些罪,第一他運氣好,分在考場的中間位置,第二,李綺羅給他準備的那些衣服鞋子實在太暖和了,看著不厚,穿在身上卻一點兒不冷。他本來就是大心髒,又加上李綺羅的異能加持,不說超常發揮,至少考出了自己的真實水平。
李綺羅笑看了秦伀一眼:“算你會說話,咱們回家。”
秦伀點頭:“嗯,咱們回家。”
回去後,秦伀當晚好好休息了一下,第二天便恢複了精神奕奕。他的作息依然不變,早上起來和李綺羅一起跳一套健身操,在院子裡抖抖胳膊腿兒,上午看看書。只是會試已過,自然不需要再像備考的時候一樣,整天都用來看書。
別的考生一考完了試,便撒開蹄子的浪,各種詩社,學社,遊湖吃酒,似乎要將前段時間受的罪全部補回來,簡直瘋了似的玩。
秦伀則不同,不看書的時間,他便陪著李綺羅逗逗孩子,和李綺羅說說話。
不過人畢竟不是生活在真空,在京城的這些日子,秦伀也認識了一些考生。一點兒社交也沒有,難免會被人說不合群。
在家歇息的第三天,幾個考生找上了門。
“秦兄,你在家嗎,我們來找你喝酒了。”中午幾個孩子午睡,秦伀便拉著李綺羅在亭子裡畫畫,李綺羅精於刺繡,對於畫圖構造和色彩都非常敏銳,一副圖下來,看得秦伀忍不住連連稱贊。
就在秦伀發自內心誇贊李綺羅的時候,便聽到了有人在外面叫門。
“是我這次在京城結實的人,學識都很過硬。”他沒用朋友,李綺羅便明白了。
“那你快出去,我去準備熱茶。”
秦伀點頭,出了書房開啟大門,“馬兄,瑞兄,章兄,還有這位兄臺,快請進。”
來的人一共四個,前面三個都是之前透過陳情縱馬事件的時候認識的,倒是最後一位,秦伀並沒有見過。
“秦兄,考完了試大家都去放鬆,唯獨不見你的身影,我們便想著不能冷落了你,不請自來上門找你喝酒,你不會怪罪我們吧?”被秦伀稱為馬兄的人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