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以後好好學還不行嗎?娘,你看看,大嫂和三妹都在跟著學,要是以後就我一個人不會,那多沒面子!”
秦母冷笑一聲:“你還有面子?你裡子都沒了!”
李綺羅忙道:“二嫂想要再跟著學也可以,不過你得將我之前教你的那些針法,理線方法都練熟了,才能重新來問我。”要不然馬大妮自己又不上心,一天天的光揪著她問,她哪裡來的那麼多精力!
馬大妮一聽就苦了臉,那被針紮的滋味兒她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,有些訕訕道:“我再想想吧。”
秦母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。
等秦伀回來的時候,站在李綺羅繡成的繡品前佇立許久。
“怎麼樣?”李綺羅誰的看法都不在乎,唯獨對秦伀的評價特別上心。
秦伀牽過李綺羅的手,在她的十根手指上挨著輕揉,“很好,好的我不知該如何形容....”好的讓他心生搖曳。
不過,“這位是誰?”秦伀指著繡品中一位搖著扇子正在賞花的少年,狀似無意問道。
李綺羅繡的這些人物全都活靈活現,這麼多人物中,又唯有這位少年最具風華。若全憑空想象,他實在不能相信綺羅能繡的這麼傳神,但是,李綺羅又是從哪裡認識的這位男子呢?
李綺羅看一眼秦伀,噗嗤一聲笑了出來:“你就沒覺得有點熟悉?”
秦伀聞言,蹙眉再看,果然覺得有些熟悉,但又實在想不起在哪兒見過。
“傻瓜,這人的原形就是你,我稍微加工了一點點罷了。”李綺羅伸出小拇指笑眯眯的比劃了一下。
秦伀莞爾,再看那位少年,雖五官與他不符,但神韻卻和他非常相似。秦伀一笑,伸手在李綺羅頭上摸了摸:“將我繡在這上面,讓別人看著,你捨得?”
“沒有啊,只是以你為藍本,旁人看不出來的。”李綺羅當然不會真的將秦伀完全複制下來,這是要賣出去的,她怎麼能忍受別人天天看著秦伀。
不過,秦伀的話倒是提醒了她,以後有時間可以專門給秦伀繡一副人物圖,就掛在家裡她自己欣賞!
第二天早上,李綺羅拿著繡品和秦伀,秦耀一道出了門。
臨分別的時候,李綺羅替秦伀理了理衣服:“相公,今天中午別在書院吃了,我來找你,咱們在外面吃。”
秦伀點頭,摸了摸她的頭:“自己小心一些。”
秦耀在一邊看得牙酸:又不是要出什麼遠門,這倆人還搞得依依不捨的。
和秦伀分別後,李綺羅直奔錢府而去。
錢夫人對李綺羅的上門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,她一到,錢夫人就吩咐下人上茶上點心。
“你自開春後就沒有上門,我還以為你這些時日沒有空繡呢。”錢夫人笑語盈盈道。
“既然已經與貴府簽訂了契約,我又怎麼會輕易食言。我自去年冬天就在構思一副迎春圖,用到的技法頗為繁複,這才晚了些,夫人您莫怪。”李綺羅聞言笑笑,坦然答道。
“哦?莫非就是你說的那副大件繡品?”錢夫人看一眼坦然自若的李綺羅,放下茶杯問道。
李綺羅點頭,“這副繡品是有些大。”
錢夫人聞言,忙讓廳裡的丫鬟上前幫忙。
當繡品展開的時候,錢夫人一下就怔在了原地,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驚豔。
“這....這當真是繡出來的?”錢夫人不由自主的站起來,在離繡品兩步距離的位置站定,伸出手想摸一摸畫中的人物,但這些人物實在太過鮮活,錢夫人生怕驚動了他們,竟是不敢伸出手去觸碰。
她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繡品,見到群山時,她似乎能看到蒼鬱的大樹,林中穿梭的飛禽走獸。看到天空中的鳥兒時,她彷彿能聽見那些鳥兒嘰嘰喳喳的報春聲,還有那各色的花兒,分明就在她的身邊爭奇鬥豔...
過了好久,錢夫人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。
她坐下後,面色有些複雜道:“雖然我對刺繡認知不深,但好東西在哪裡都不會被埋沒,綺羅,你的這副繡品,實在讓我嘆為觀止。”
“謝夫人誇贊。”
錢夫人心裡想的更深,這樣一副精妙絕倫的繡品,意義遠遠大於之前李綺羅繡的那些手帕,荷包。如果好好運作,這副繡品的價值不可估量,特別是對他們這種需要結交廣闊人脈的生意人來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