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過年呢,不值當生氣,啊。”李綺羅將肉裝在盤子裡,安撫了秦母後,這才看向孫氏:“大伯母,這咋能一樣哩,上次在你們家是要待客,我見你們準備的菜品實在太寒磣了,要是不再多放點兒油,那大家夥兒還不知道咋說你們呢!我是為了你們好啊!”
孫氏心裡呸一聲,誰要你為!
“那今天我們也是客人,你咋就不怕我們出去說?”孫氏撿著了理由,立刻反駁。
李綺羅大吃一驚,睜大眼睛錯愕的問秦母:“娘,大伯母說他們也是客人哩,那是不是就是說他們是外人,那以前找咱們借錢的時候咋還口口聲聲說是一家人?娘,您是不是得將大伯母這話給爹說說,爹對我們說大伯二伯家是一家人,可大伯母他們好像不這麼認為啊!咱們還是搞清楚吧,免得委屈了大伯母他們。”
孫氏臉色一變,這一家人的旗號太好用了,因為是一家人,他們才可能從老三手裡摳出東西。
“侄媳婦兒,大伯母說著玩兒呢,咱們當然是一家人了,這小青村,也就我們幾房是同支同脈,這血緣關系,到哪裡都說不掉的。”
李綺羅噗嗤笑一聲:“那大伯母你還是出去吧,不然你一會兒客人一會兒自家人的,弄得我娘都不知道該咋招待你們了。”
孫氏悻悻,一雙眼睛不捨的在廚房裡來回看了一圈兒,這才慢慢騰騰的出了屋子。
秦母心裡真是暢快,以前,對上那兩房的時候,總是她一個人打頭陣,張翠翠一貫不善和人吵嘴,秦芳就不說了,她還是未出閣的姑娘,和晚輩對上對她的名聲不好。馬大妮倒是啥話都敢說,就是說不到點子上。
現在綺羅來了,三兩句就將孫氏說成了豬肝色,秦母覺得渾身比吃了人參果還要來的舒暢!
廚房裡,婆媳幾人忙著晚飯。
院子裡,秦子遠帶著幾個小的和大房二房那邊的孩子玩到了一起。
孫氏的大孫子比秦子遠還要大兩歲,叫秦子舟,秦子舟還有個弟弟叫秦子曲,和子遠一般大。
現在他們倆兄弟正搬著院子裡水缸裡的冰砸雞,將幾只雞弄得滿院子倉皇而逃。
秦子遠上去阻攔:“別砸,我奶奶說這雞要下蛋的。”
秦子舟鼓著眼睛:“不砸雞,就砸你!”說著就將手裡的冰舉起,猛地朝秦子遠砸來。
秦子遠被教的很好,雖然有些小頑皮,卻沒有無理的霸道,他一般就是和村子裡臨近的年歲相近的孩子玩兒,大房二房的孩子,秦母有意讓他們不要多接觸。
現在秦子舟來這麼一下,他完全懵了。
眼見著那麼大一塊冰就要砸在秦子遠頭上,一隻手忽然從旁將他快速拉開。
秦子遠抬頭:“小叔叔...”
秦伀皺眉看向秦子舟和秦子曲。
秦子舟被看的一縮,之前還小,秦伀在唸書,後來秦伀又病了,一直在家裡養病,大房二房那邊的孩子一年也就見過幾次。
他們對秦伀並不熟悉,但看他瘦瘦弱弱的,除了一開始被他的眼神嚇到外,很快就鼓起了胸膛。
“看啥!我奶說了,以後這大屋子遲早是我們家的。”
秦伀聞言,反倒收起了怒氣,笑了一聲,叮囑了秦子遠幾個小的:“別和他們一起玩兒。”本來腦子就不靈光,再被這些腦殘的人一帶豈不是更傻?
秦子遠哦一聲,跟在秦伀身後向屋裡走去。
秦子舟不懂秦伀那句話的含義,但他直覺受到了輕視,啊的一聲,舉起一塊冰直接砸向秦伀的後背。
“咚!”秦伀沒想到大房這邊的孩子竟然無腦到了這個程度,轉過身後也沒防範,被砸的一個踉蹌。
“相公!!!”恰好廚房忙活完了,李綺羅和秦母幾人從廚房出來就看見了這一幕。
李綺羅話音一落,她人就出現在了秦伀旁邊,“沒事吧。”
秦伀搖頭,雖然有些疼,但冬天衣服穿的厚,並無大礙。
“等著,我給你報仇。”她說完,直接走到秦子舟面前,二話不說,像抓個小雞仔一樣一把將他拎得高高的。
“啊,啊,爹,娘,救命啊...”秦子舟雖然霸道,到底是幾歲的小孩兒,被這樣舉著哪能不怕,立刻哇哇大哭。
這一哭,屋子裡的人都出來了!
秦子舟的娘馬氏尖叫:“你放下舟兒,你想幹啥?”
李綺羅哼一聲:“他不是喜歡砸人嗎,我就讓他也常常被砸的滋味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