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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智大師看向滅絕師太。
誰知,滅絕師太卻強忍劇痛,緩緩站了起來,目光透出無限堅毅。
“明教賊子攻勢如潮,沒有人斷後,六大門派的人,絕對逃不遠。”滅絕淡淡道:“滅絕今日,便要斷後,與賊子死戰。”
空智、宋遠橋一起道:“萬萬不可,師太已經重傷,怎麼能斷後拖延時間?”
滅絕決然一笑道:“我峨嵋派自有斷續秘藥,滅絕的四肢已經可以活動。今日我當眾受辱,已經無顏活在世上,懇求空智大師、宋大俠成全。滅絕感激不盡。”
眾人這才知道,滅絕師太脾氣剛烈、心高氣傲,適才被白眉鷹王打斷四肢,踩在地上,當著整個武林,極盡羞辱之能事,已經斷了活下去的念想,只想跟著這些魔教,同歸於盡。
空智搖頭道:“師太,佛祖曰,放下放下,剛則易折,剛不可久。當日韓信若受不得市井之徒胯下之辱,也沒有了日後的掃蕩天下。再說今日六大門派大敗虧輸,我等皆敗北於明教,斷無五十笑百步之人,何必計較這一時之氣?再說峨嵋派這數百女弟子,都仰賴你的領導照看,你若力戰而死,她們又能靠誰?”
周芷若等峨嵋派弟子,一起跪下,哀哀欲絕,哀求師太不要輕生。
師太斷喝道:“都給我閉嘴!滅絕做主意,何時更改過?”
她眼神落在林清身上,大有深意,變得柔和了起來,對宋遠橋突然跪下了。
宋遠橋驚道:“師太這是何意?”
滅絕師太道:“滅絕死志已決,但有一個不情之請。”
她顫聲道:“滅絕曾在戰前發下誓言,誰能在與魔教之戰中,立下奇功,便傳位於他。滅絕死之將至,但遍觀峨嵋,門派中並無傑出弟子,死後只怕我峨嵋將無法立足武林。唯有貴派宋青書少俠,人品貴重,俠肝義膽,多次拯救我峨嵋派,搶回倚天劍,這次又拯救六大門派,對我峨嵋派實在有再造之功。若能允許我,將峨嵋掌門一職,讓給宋少俠,滅絕死亦瞑目!”
宋遠橋這一分吃驚,可實在非同小可。
滅絕師太居然要將掌門之位,傳給宋青書?
可宋青書是武當派的啊。
一番對話,聽得其他掌門也面面相覷。
江湖上為了掌門衣缽,各種勾心鬥角事情見多了,但臨死前,傳位給其他門派弟子這種事,還是第一次聽說。
宋遠橋沉聲道:“師太對青書一片栽培器重,遠橋感佩於心。不過青書是……”
“未來的武當掌門。是麼?”滅絕微微一笑:“宋大俠愛子之心,滅絕明白。不過我峨嵋與武當,郭襄師祖與貴派三豐師祖,本有極深淵源。我派峨嵋九陽功與貴派武當心法,乃是根出同源,一脈相承。江湖上,以一人身兼兩職,掌管兩派,並不少見。如是宋大俠真的不放心,可請宋少俠暫代我峨嵋掌門如何?日後再尋覓合適人選,傳位下去,可好?”
她傷勢極重,說的斷斷續續。峨嵋斷續之藥雖然神效,但也絕非神仙丹藥。她的內傷依舊極深。
聽著滅絕這言語,宋遠橋與武當五俠面面相覷。
這可如何是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