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丫頭又呆住了,臉上又現出一片迷茫。
宛若一片白雲飄落,淩君一手提著南越王,一手提著花狐貍,很是瀟灑地一個斜沖,穩穩落在鄔時面前。
“母妃,你怎麼也在這裡?”,南越王看到灰丫頭,吃驚地喊道。
正在發呆的灰丫頭回過神來,在聽清南越王喊得什麼時,嚇了一個大哆嗦。
“木南,你跑哪去了,怎麼一覺醒來,我和花公子便身處水牢了,是不是太子追來了?”,南越王走向灰丫頭,想去握住母妃的手,邊走邊碎碎念地埋怨自家侍衛。
灰丫頭拔腿便跑。
“母妃,母妃,你不要灰心,我定要再想辦法,讓你見到父皇”,南越王轉向木南,又一連聲地埋怨道:“木南,我不在的時候,你也不好好照顧我母妃,別讓她穿這一身了,上次我好不容易引來父皇,見到母妃這身裝束,還以為是個燒火的丫頭,向她借了個火就走了,哎!”,南越王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鬱悶,恨母不爭地搖了搖頭。
“她只不過是隻野雞而已,值不得你為她如此”,鐵木彈了彈被灑了一些茶水的袖子,壓下滿腔的怒火,冷冷道。
南越王卻被這句話勾起了滔天的怒火,他抬起腿,照著自家侍衛肚子,便是一腳,看到被踹到地上的人還一臉莫名地望著自己,便伸出手,指著這個愉木疙瘩般地侍衛便開了罵:“罵後妃為野雞,你可真是出息了啊,以下犯上,想要被殺頭嗎?本來就木,現在更是可以,我被太子抓到大牢,若不是花公子捨命相救,早就死了,你作為一個侍衛,不但瀆職,如今更是僭越,看來是留你不得,算了,好在主僕一場,我不殺你,你從哪裡來,便回哪裡去吧”。
“清清,我為你擋過88回刀劍,替你喝過12次□□,救你出過28次大牢,更陪你渡過999年歲月,難道,在你心裡,就不如這個騷狐貍撲在你身上一回嗎?”,鐵木坐在地上,看著南越王,一臉絕望的悲憤。
“這不是你作為一個侍衛,應該做的嗎,再說,你在這發什麼癲,我總共活了二十歲,就做過一次大牢,還遇上了花公子,別叫我的小名,不要讓你的罪名再多加一條。”南越王蹙起秀眉,對這個侍衛越加不滿。
“鐵木君,讓一切,歸位吧”,鄔時有點看不下去,這種數千年的暗戀,於他來說,感同身受。
鐵木抬手,一道白光鑽入南越王額間,在經歷了片刻愣神後,元神歸位的鹿鳴君蹙著眉頭,又緩緩開口了:“真君,這次,你又跟我去了?”
鐵木看著他,一臉悲傷。
鹿鳴君看了他一眼,俊秀的臉上爬上一絲濃重的疲憊,他掉轉目光,看向花狐貍,輕聲說道:“我們走”。
“站住”,一聲暴喝,像一道雷炸在耳邊,離鐵木最近的小黑鳳一陣頭暈腦鳴,一頭載倒在地上。
鄔時站起來,雙手抱起小徒弟,輕輕撫摸著他的羽毛,抬眼看了下鐵木,眨了兩下,示意他沉住氣。
大概是兩人氣質相似,一個穩重,一個木納,鐵木竟然看懂了他的意思,輕輕撥出一口氣,對著鹿鳴君,壓低了聲音,放低了姿態,用很傷感的語氣問道:“清清,我到底哪裡不好,追你萬年不得你一眼青睞,他,又哪裡好了,只這麼幾天,便讓你一生相許?”
鹿鳴君回頭,盯著鐵木好一會兒,才哭笑一下,輕輕說道:“千年死沉之牢籠,不如清風一刻之美好”。
靜,死一般地靜,鹿鳴君也不急,跟花狐貍相視一笑,就這麼優雅得體地站著,等著鐵木反應過來。
啪地一聲,眾人一看,卻是鄔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原來他坐著的小木椅突然消失了。
師傅徒弟地正要上前扶起鄔時,卻有一陣疾風迎面襲來,狂風夾雜著黑沙,迷得眾人睜不開眼睛,過了好一會,風才停住,眾人搓著眼睛,四下一看,卻是四下裡黑漆漆地,什麼也看不見。
花狐貍的宿命
“徒弟,你在哪裡”
“師傅,我在這裡”,鄔時沉穩的聲音在旁邊響起,一雙手伸了過了,緊緊握住了自己的,這讓淩君感到一時間突然懸空的心安然落地,就像暴雨夜遇著幹淨溫暖的寺廟,風雪天遇著生著火爐的茅屋,雖然四下漆黑,陰風陣陣,心下卻覺萬分安然。
鄔時一隻手摟過淩君,另一隻手從懷裡取出一顆夜明珠,高高舉起,明亮的光立馬穿透陰暗的黑氣,照亮了四周的情況。
這是憑空而起的一座牢房,除了對面站著的悵然若失的花狐貍,鹿清君和鐵木,卻是不見人影。
鄔時輕輕敲了敲牆壁,發現堅硬如鐵,聞上去卻透著一股生鐵味,卻是千年玄鐵製成,雖臉上不動聲色,心下卻暗暗著急。
這裡除了自己,其他人如不進食,會直接餓死的,但想到鐵木為情所惑,盛怒之下,早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