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娘裡娘氣的小白臉跟了過來,手裡拿著一束草,輕篾地扔了出去,鼻間哼了一聲,居高臨下地斥笑道:“我說南越王,您就別折騰了,皇上今天的修煉都差點要再進一關了,就因為那棵不知從哪裡搞來的什麼狗尾巴草,差點讓皇上走火入魔,我說南越王,您怎麼就這麼擰呢,半年之內都被貶了三貶了,怎麼就是學不會看事呢,去吧,去大牢呆幾天,涼涼腦子”,招了招手,又走過來四個侍衛,架起南越王便走。
“哈哈哈哈,滿朝大儒,皆修丹學,天下雅士,遍地裸奔,我大楚,要亡啊,哈哈,要亡啊”紅衣上滿是塵土的南越王仰天長笑,大步離去。
鄔時撿起落到面前的冰蘭草,發現葉片都已經蔫了,忙捏碎一顆藥丹,灑在它的根上。
淡藍色的光芒越來越強,冰蘭草伸展開葉片,沖鄔時搖了搖。
“我們得盡快趕回青靈山,把它栽下去,不然此品種便要絕跡了”鄔時迅速畫了圈,把兩個拉了進來。
“不行,師傅,你們先回去,我要去救人”,話未說完,便跳出了圈外,鄔時在口訣啟動之前,快速地扯下冰蘭草的半片葉子,塞到了他口裡。
“哎呀,小蘭,疼不疼?你是斷了胳膊還是斷了腿?”淩君看向冰蘭草,語氣裡滿是心疼。
冰蘭草葉片緊閉,不理他。
眼前是青靈山下,戈壁灘前的一條小峽谷,鄔時把冰蘭草種好,又從靈泉裡弄了些水澆下。
空氣慢慢地變得冰冷起來,峽谷裡慢慢升起一股白霧,片刻之間,籠罩住整個峽谷,到冰蘭草周圍一丈之外,迅速凝成水珠,鑽入地下。
“原來,是冰蘭草産生的霧谷,而不是隻有霧谷才適合冰蘭草生長,世人竟誤會你萬年呀”鄔時看著冰蘭草,笑著說。
冰蘭草舒展葉片,歡快地搖擺,像是調皮地點頭。
“你這棵笨草,怎麼就被人偷走了呢?徒弟呀,難道真是那個木南偷地嗎,那他比你還要厲害呀”淩君用手指戳了下冰蘭草,憂心沖沖地朝鄔時說道。
“嗯,這人,是有點古怪,明明看起來就是個凡人,怎麼會有如此的神力呢,竟然在三個人的眼皮底子下盜走冰蘭草。”鄔時看了眼冰蘭草,發現它葉片搖動地更厲害了,並迅速地向主幹方向並攏,好像一個人用胳膊抱住了自己。
鄔時看著它,突然俯下身,仔細地在它身上聞了聞。
“徒弟,你幹嘛親它,你看,小蘭都害羞了”,淩君從一邊只看到鄔突然親了下去,沒想到端正嚴肅的徒弟還有如此奔放的一面,不由蹙了眉,不悅地提醒道。
“沒有,師傅,我沒有親它,我只是聞聞”,鄔時看了眼師傅清冷的臉龐,不悅的語氣,忙不疊地解釋道。
“聞它,你聞它做什麼?它身上很香嗎?”淩君眉頭蹙得更緊了。
“不是很香”,鄔時老實地回答,看了眼師傅,又補充道“師傅,你聞聞,它身上浮著的,可有一股木香?”
淩君看了眼冰蘭草,冰蘭草耷拉著葉子,對他愛搭不理的。
“我才不聞呢,臭草”淩君揚了揚下巴,學著花狐貍的樣子,瀟灑地彈了下純白的錦袍,看起來很是清貴高冷。
鄔時笑了笑,走過來,拉住了他的手,輕聲說道:“師傅,我們還得快去一趟大牢,我擔心花狐貍,會有危險。”
“好,那快走吧,你這個小徒弟,可真是個風流鬼”淩君看著鄔時畫了個圈,便站了進來,習慣性地摟住了徒弟的腰。
鄔時輕啟玉唇,念起了符咒,聽到這話,忍不住扯了扯嘴角,笑了一下。
淩君一怔,這人平日裡端端正正的,乍這麼近地看到如此溫柔的笑顏,沖擊力還真地挺大。
平日裡稜角分明的臉此時很是平和,嘴角的笑容中包著無限的寵溺,小麥色的面板細膩幹淨,泛著淡淡的光澤,看上去顯得很是年輕健康。
鄔時睜開眼睛,發現師傅定定地望著自己,心下不禁砰砰直跳,他掩飾性地眨眨眼睛,輕松地問:“怎麼了,師傅”。
“你上次說,你有心上人了,她是誰呀?”淩君黑黑的眼珠裡少見的認真,這讓鄔時有點慌張,正不知道怎樣回答,頭頂恰好傳來一陣慘叫,忙拉了師傅,現身到地面。
面前是一間刑房,華服玉冠的太子背對著兩人站著,南越王被綁在鐵柱上,怒氣沖沖地看著他皇兄,而擋在他身前的,是被打得皮開肉綻的花狐貍。
“嘖嘖,這位花公子,沒什麼本事還強出頭,還真是憐香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