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珃興奮得像冒著泡的汽水,一下子站起來,不怕冷的走到警局門口張望,好似他下一秒就會出現一樣。
她說:“你怎麼突然回來了,你又沒和我說,回來了還走嗎?”
“想你了就回來了。回來了就不回去了,和教練鬧翻了。”
“啊?你……”
他笑了,“教練說我沒志氣,只顧兒女私情。”
江珃鬆了口氣,他又和她瞎扯。
楊繼沉在寒風中點了支煙,隨手攔了輛計程車。
……
江珃像望夫石一般立在門口,終於,黑漆漆的夜裡,映著遠處的幾縷微光,有個男人從正前方走來,微光漸漸勾勒出他的輪廓。
江珃和他已經有半年沒有見面了。
一眨眼就是半年,即使他們經常電話影片,但那種摸不到的感覺還是會帶來陌生感,他一步步走來,江珃倒有些生愜了。
影片裡看不出什麼,但擱眼前,他的變化還是挺明顯的。
江珃初見他時他身上還是有些少年氣的,當時介於男生和男人之間,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覺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,哪像現在,面孔輪廓更加稜角分明,有些冷硬,透著男人的剛毅和性感,眉眼也比從前鋒利些,那是一雙被寬廣世界反複染過的眸子,漆黑,沉穩,看到她時又會浮上點不正經。
江珃愣愣的站那兒,眼看著他的面容越來越清晰。
楊繼沉穿的比較單薄,一件黑毛衣和一件黑色風衣,他沒有停留,直接走到門口,伸手攬住人往裡走。
他身上的寒氣傳給江珃,江珃一哆嗦,但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著,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。
楊繼沉攬著她的腰,手往下滑,捏了把她的屁股,“走,給你擦屁股去。”
江珃臉紅了,就像剛認識他那會,她總是會不自覺的臉紅,心跳加速,像個小女生一樣扭扭捏捏,羞怯不好意思,後來和他熟了,兩個人也發生了肢體接觸和關系,她就漸漸放開了。
直到楊繼沉有條不紊的處理好一切,江珃臉上的紅暈還沒消,屁股上他捏掐的感覺還在,有點疼有點癢。
徐單她們溜的很快,徐單說:“謝謝楊老闆的救命之恩,祝你們一夜春宵好時光,拜拜。”
兩人站在警局門口看著那三個姑娘迅速消失在夜色中。
江珃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,像見網友一樣,明明很熟悉,卻又有點拘謹。
楊繼沉攬上她的肩膀,說:“愣著幹什麼,不和我一夜春宵去?”
他眼裡帶著笑意,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江珃。
江珃:“……”
“你臉紅什麼?”
他的笑意更深了。
江珃推他,想把腦袋埋在圍巾裡,可還沒來得及動手,他就低頭吻了下來。
薄唇貼著她,輕輕吸允了一下,牙齒刮過她的唇瓣,就這麼一下,他又直起了腰。
江珃心猛地一跳。
楊繼沉拉住人的手往風衣口袋裡伸,像沒事人一樣,邊走邊說:“你這室友開朗了很多啊,從失戀的陰影裡走出來了?”
九十點鐘的夜晚正是大排檔熱鬧的好時候,大街小巷冒著煙氣,黃燈樹影下,人三三兩兩結伴走著,兩個人從警局拐出去就是這樣一派安逸的景象。
江珃跟著他,慢慢悠悠的走著,狂跳不止的心逐漸平靜下來,也逐漸了習慣這個人,剛剛的陌生勁也沒了。
這個吻真是神奇。
江珃緊了緊圍巾說:“再不好也得往前看啊,徐單說,恨是不可避免的,難過也是逃不掉的,但她還想活著,活著就得往前看。”
她說的時候嘴裡哈著氣,聲音很輕,似話裡有話。
楊繼沉和她過斑馬線,是紅燈。
他左右張望了一下,像是隨口問道:“季芸仙和你聯系過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