功成名就的滋味確實美好,確實容易讓人迷失方向感。
當他開始闖出點名堂的時候,會自傲自負,心性也改變了不少,那會也太年輕,身上的那股氣焰根本壓不住,如果那時候遇上江珃,也許他會是第二個鄭鋒。
誰的一生不是在追名逐利。
可為了什麼,為誰,不能忘。
……
衣服扔了一地,江珃從鋼琴上下來時,身子微微顫抖著,楊繼沉撿起自己的羽絨服抖了抖,裹住了她。
他套上褲子,也不繫好,就敞在那兒,露著上半身,赤腳走在地板上。
“冷不冷?”他問。
“還好。”
楊繼沉摸了摸她的臉蛋,“出了這麼多汗啊,等會洗個澡再穿衣服,去浴室等我,把浴霸開了,暖和。”
江珃像個企鵝,笨笨呆呆的走了出去,走到門口時回過頭看了他一眼,他在撿衣服,男人彎腰時,性感的脊椎骨和身軀曲線暴露在月光下。
江珃突然眉頭一皺,他右肩膀那裡淤青一片,又紅又青的。
她剛抬腿想折回去,結果骨頭一酥,差點軟到跌下。
楊繼沉眼疾手快的攬住她,嘆口氣,橫抱起她走去浴室。
“這麼不經幹啊,還以為母老虎終於發威了。”
江珃擰他胸膛的肉,硬邦邦的擰不動,“你肩膀怎麼回事?”
“怎麼回事,被老虎抓了幾道。”
“我說你的那塊淤青,這麼大的面積別告訴我是剛剛撞出來的。”
楊繼沉把她放到馬桶蓋上坐著,開浴霸,他隨意道:“前段時間摔了一跤。”
“前段時間是什麼時候?”
楊繼沉試水溫,“沒事了。”
“你又不和我說,你又瞞著我,我們剛剛還說好不這樣的。”
楊繼沉垂著眼眸,盯著手中流下的水,說:“回了墨城騎車,右手忽然抽了抽,沒注意就摔了出去。”
江珃站了起來,“那還傷到哪裡了嗎?”
“你覺得我像是還傷到哪裡的樣子嗎?”
“可你怎麼會……”江珃敏銳,忽然想起在秉州最後一站比賽時的情景,她問道:“是不是那時候被十一號弄傷了?”
“扯到了點筋絡而已,休息一陣就好了,擔心什麼,周樹手骨折還上了戰場。”
“你們這是胡鬧!”
小姑娘中氣十足,像個八九十歲的老爺子。
楊繼沉把蓮蓬頭掛好,水嘩啦啦的從高處傾瀉而下,沒一會浴室裡就飄滿了熱氣。
他懶洋洋的笑著,脫她的羽絨服,把人拉到了蓮蓬頭底下。
“沒沐浴露肥皂,隨便沖沖。”
江珃抓住他的手臂,“你比我懂賽車,也比我懂這多麼危險,受傷了怎麼還可以比賽,你也是,周樹也是,難不成玩這個的真的不惜命?你都不知道那時候在螢幕裡看到你被擠壓被撞的時候我有多擔心。”
“怎麼會不惜命,只是不想讓你擔心。”
“你又這樣,總是想把最好的給我,我和你在一起不只是為了享樂,更是要一起承擔痛苦的。”
楊繼沉輕輕笑了,“上了大學成熟了很多,不再是黃毛丫頭了。”
去年這個時候的江珃穿著打扮儼然一副好學生的樣子,有點唯唯諾諾,也可能是隻對他唯唯諾諾,身上的稚氣實在太明顯,哪像現在,短短半年不到,眉眼長開了,一顰一笑有了嫵媚的氣息,穿衣打扮都成熟了起來,有股說不出的女人味。
可到底還小,是享受青春年華的時候,承擔什麼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