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繼沉笑了幾聲,往椅子上一靠,目光流連在江珃身上,看著她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剛剛的精彩瞬間。
前幾天還焉了的人,今天像蛻了層皮,眼裡都是閃著光的。
大夏天的,悶在頭盔裡,就這麼一會功夫他的發梢就濕了,江珃見他額頭滴汗,給他遞紙巾。
楊繼懶洋洋道:“不幫我擦?”
江珃斜過身子,湊近他,紙巾還沒貼到他臉上,她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就坐在了他身上,楊繼沉這一拽,拽得江珃蜷縮成蝦子,幾乎窩陷在他懷裡。
他的隊衣表面光滑,材質有些冰涼,但貼一會就熱了。
賽道上的大燈光芒延伸到觀眾席,但只是渺渺幾縷,頭頂是彎曲延伸的遮陽遮雨頂板,阻隔了月色與光線,他們坐在最角落裡,堪比電影院裡的最佳情侶座位,黑夜下,遠處看去只有一對模糊的人影。
季芸仙識趣的走開了。
楊繼沉低頭親了她一下,江珃半推半就,羞紅了臉。
底下的人握著水瓶起鬨,嗚嗚呼呼的聲音貫穿整個賽場,江珃扭著要起來,楊繼沉扣著她就是不讓她走。
底下的人說:“有媳婦的人就是不一樣啊,打個盹的功夫也能開心一下。”
楊繼沉笑著,低低道:“逃什麼?”
他說話時的熱氣灑在她臉上,是幹淨清爽的薄荷味。
江珃:“他們都看著呢。”
“看著就看著,關我屁事。”
江珃:“……”
“剛剛鄭鋒和你說了什麼?”他鼻尖輕輕嗅著她的脖子。
“也沒什麼,就和我道歉,還給了個名片。誒,癢,別。”
楊繼沉嗤笑,“道歉?他吃屎了?”
江珃解釋道:“那個陸蕭說了些難聽的話,他就和我道歉了。”
楊繼沉視線一轉,轉到不遠處的陸蕭身上,挑起半邊眉峰,“他又找你麻煩了?”
“就說了幾句。也沒什麼,你別……”
陸蕭的話太惡心,江珃都不好意思複述出口,但又擔心楊繼沉像上回一樣整陸蕭,她特怕他出事。
楊繼沉輕輕笑著,深邃的眼眸裡流轉著幾分輕狂。
他說:“膽子這麼小幹什麼,下回你問問他,還想骨折哪兒?是不是還不夠輕飄飄,要不要我男人把你兩蛋也摘了?”
江珃噗嗤笑出來,微微低下頭,嘁了聲,說:“你才不是我男人呢。”
“我怎麼不是?”楊繼沉收緊她的腰,嘴角勾著笑,又親了她一下。
而站在底下的鄭鋒惆悵的抽了口煙,差點沒把自己嗆死。
張輝說:“哥,你還是別看了,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活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