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江珃還是看不明白。
“你看呀,小珃,嘉凱他們三個在邊上壓著雲鋒的人,別的隊超過去,他們都不管,就壓雲鋒。”
白綠相間的隊服是雲鋒的隊服,楊繼沉駛在第一,後面緊跟著雲鋒的一名隊員,而張嘉凱他們在後面緊緊抑制住雲鋒其他的人,其他隊伍偶有趕超過去的,可沒幾下,張嘉凱他們就又把他們超了過去。
就像一場遊戲,你追我趕,偏偏我讓你趕不上。
江珃指著第二名問道:“那人是陸蕭?”
季芸仙說道:“對啊,那就是陸蕭,一個傻逼,就數他最心術不正了。聽說他以前在賽場上為了奪第一,把人踢了,就賽車的時候捱得近一腳踢開了人,那人連人帶車翻車,後面趕來的車來不及反應,從那人的腿上碾了過去,卑鄙無恥的小人!上次找你們麻煩的也是他幹的,為了比賽什麼都做的出來。”
季芸仙掰掰手指頭道:“沉哥他們組團也有四年了,這四年就像馮姐說的那樣,是一匹黑馬,連連把陸蕭壓手底下,就連雲鋒的氣焰被滅了不少,但畢竟是支老隊伍,又有鄭鋒那樣的人物在,怎麼都不會太差,國內能和雲鋒pk的也只有沉哥他們了。我不是和你說過嘛,就前段時間鄭鋒還來找過沉哥,想挖人,沉哥當時說了句可以,可把我們嚇壞了,誰知道他又說,讓鄭鋒把陸蕭踢了他就進,笑死我了,你是沒看到鄭鋒那臉色。”
江珃對陸蕭實在反感,問道:“那樣的人,隊伍會留著他?”
“鄭鋒什麼人,只要名利不要人品的,誰讓陸蕭有兩把刷子呢。”
江珃皺皺眉,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螢幕上。
那兩輛車每過一個彎道近得都像是貼在一起。
第一第二的追逐永遠是賽場上的焦點,無論是哪種性質的比賽,他們都是其中強手,強強對決最能引爆現場,觀眾席呼聲連連。
車子飛霄的聲音由遠及近,機車沖過起點開始第二圈,一共三圈。
這個轉彎口,江珃清楚的看他漂亮的壓彎姿勢,他整個人隨著車身傾斜,從俯視的角度看的話,他就像躺在地面上行駛一般,左膝微微敞開,挨著地面,測量最好的壓彎距離,回到直線,他收起膝蓋,匍匐著身子,像一頭狂奔在草原的獵豹,以絕對驚人的速度和技巧掠過一切。
他散發出來的氣場就如他整個人,狂放囂張,不把任何人事放在眼裡,那麼自信篤定,而這條賽道彷彿是為他量身定做的,這就像是他的個人專場表演,鏡頭和解說始終圍繞著他。
江珃第一次懂了什麼叫賽車,這和書上或者電視裡呈現的不一樣,它充滿激情熱血,同時並存著危險,它是世界上高危職業之一,而速度帶來的快感幾乎麻痺人的神經,就像一塊吸鐵石吸引著人去為它發狂。
“好,現在到了最後一圈,我們看到,08號選手楊繼沉始終保持第一,而位居身後的33號選手陸蕭一直在想辦法超車,可惜似乎很難找到機會……”
廣播裡的馮嬌突然激動起來,“我們現在看到陸蕭從側面切進,為了不發生碰撞失誤,楊繼沉只好往邊上讓開一點,就是這個機會,陸蕭沖了過去!這也是四年來陸蕭首次越過楊繼沉,難道是陸蕭找到了方法嗎?雲鋒這次看來很有希望拿個人組的冠軍。”
江珃的心猛地提了上來,她視線緊緊追隨著鏡頭。
季芸仙抓耳撓腮罵了幾句粗話,支援j.y的幾乎都站了起來,牟足勁的加油。
他戴著頭盔,全副武裝,隔著賽場,江珃感受不到他的情緒。
他跟在陸蕭後面進入了最後一圈,而身後的張嘉凱他們繼續壓制著雲鋒。
江珃嚥了咽口水,忽然感到害怕,她問道:“他會輸嗎?”
季芸仙氣的眼睛都紅了,“不可能!沉哥怎麼會輸!輸給誰也不能輸給那個小人!”
他那樣的人彷彿和輸這個字挨不著邊,他像一隻永不低頭的公雞,他永遠站在最頂端仰視他們。
寒冬臘月,江珃因為太緊張手心出了一層薄汗。
還剩兩個彎道的時候,陸蕭的勝利近在咫尺,場上沸騰了,歡呼的多數是支援雲鋒的,如果贏了,是被壓了四年的翻身仗。
賽場上的陸蕭得意忘形,轉過頭來朝楊繼沉做了個拜拜的手勢,這一幕被鏡頭放大,引起不小的轟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