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芸仙自然是和張嘉凱坐一條凳上,而楊繼沉坐他們對面,江珃就挑了斜對著他的位置,那是最遠的的位置。
屁股剛挨下,一旁的周樹哎呀呀叫起來,趕她,“小江同學你坐這裡幹什麼,不和沉哥一起坐?”
江珃剛想說沒事,坐這裡就好了,周樹不給她開口的機會,直接半推著把她挪了過去,還說:“我和老賀要喝酒,別燻著你,坐沉哥那離的遠一點好。”
江珃幾乎將自己挪到凳子的最邊上。
楊繼沉輕挑著眉,揶揄道:“烏龜也沒你縮那麼邊上,我會吃人?”
此話一出,飯桌上哈哈大笑。
周樹說:“我看是小江同學被上次的事嚇到了吧,你們那晚還不是遇上陸蕭的人了嗎,誒,小江同學,你是不是覺得沉哥特社會特流氓,想遠離一點?”
想遠離一點倒是真的,但江珃其實沒覺得他哪裡壞,雖然和常規意義的好人不一樣,但他不壞。
江珃搖了搖頭,“不是。”
她嘴上是否認的,但一臉的尷尬和迴避讓桌上的人都誤以為周樹說對了。
一桌人忙著涮肉倒酒,江珃剛抿上一口果汁,只聽見旁邊的那人壓低著聲,說:“哦~原來是這樣啊。”
那語氣,懶散的,又似乎有點陰測測。
江珃一哆嗦,只管埋頭吃菜,不敢看他也不敢多說什麼。
然後江珃發現這人挺記仇,或者說,太壞了。
吃完火鍋,酒足飯飽,休息了一會,周樹他們便按耐不住要打麻將,他們自己帶了兩副過來。
可七個人,湊兩桌還缺一個,湊一桌,剩下的人顯得太無聊。
沉默了一個中午的徐梔夏開口道:“我不玩,我上樓休息會。”
她一直無聲無息,江珃這才注意到她,恍惚間想起來,那天見面她也在,神情總是冷冷的,似乎是個很難親近的人。
周樹拉住她,“別呀,幹啥呀,大家一起玩多熱鬧,缺了你誰給哥輸錢!”
楊繼沉半倚在沙發後背上,捏著煙頭點了一支,淡淡道:“周樹,你別老欺負梔夏。”
周樹猴皮勁兒上來,像摟哥們兒似的一把摟住徐梔夏,“就欺負怎麼了?你打我啊?”
楊繼沉懶得搭理他。
徐梔夏微微彎了下嘴角,“沒事。可我們還缺一個人。”
賀群拍拍江珃的肩膀,“你這裡認識誰會玩,叫個人過來。”
“好像沒有。”
這條小道上一共住著四戶人家,都是獨居的老人,那對聾啞夫妻似乎從來不玩牌,是非常小心翼翼過日子的人,再稍微遠一點的,江珃其實也不怎麼熟。
周樹靈光一閃,“嘿!別急!我知道個人,鐵定現在有空!”
周樹叫的是個女人,看起來差不多二十七八歲,穿著貂裘毛領大衣,裡頭是黑色緊身的鏤空花紋長裙,一頭大波浪讓她看起來嫵媚又性感。
後來聽周樹介紹說,她是賽事解說員,他們已經認識好幾年了,都是老朋友。
賀群看著門口的女人驚訝道:“靠!你怎麼把馮姐叫來了!”
那個被稱做馮姐的女人笑笑,環顧了一圈,說道:“你們這是吃完了才叫我啊?這都是火鍋香,讓我怎麼專心贏你們個片甲不留。”
周樹:“還有點渣,您吃不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