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穿了一條內褲,肩膀夾著手機,正在手忙腳亂的給自己套衣服。
她很瘦,從肩膀到腿,沒一點兒贅肉,暖黃的燈光下少女的背影纖細潔白,這讓他想起了早年前看過的一幅油畫。
掃了兩眼他就收回了視線,剛轉身,忽然想起什麼,一怔,又轉頭看去,盯著她左肩膀看了一會,直到她把衣服都穿完鑽進了被窩裡。
那支煙夾在手裡,也忘了點。
再抬眼的時候她上身只穿了件吊帶衫,坐在坐上,背對著他,似乎在刮腋毛。
這回他看清楚了,她的左肩膀上確實有個雪花胎記,像是紋上去的一般,六角的雪花胎記。
當時唯一的感覺,就是邪門。
他覺得詫異的時候她正好下床。
楊繼沉夾著煙遞到嘴巴,點火,兩個人對視了一眼,然後看到她像只受了驚的小鹿,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,驚慌快速的拉上窗簾。
江珃以為他會回答沒看,出乎意料的他很坦白,背影…..
裸著的背影嗎?
江珃臉上有點燙。
楊繼沉就這麼看她的臉一點點變紅,像慢慢被夕陽染色的雲朵。
這根煙還剩下一點,他深深吸了口,煙頭火光一暗一亮,他撥出了一長串煙霧,隨手將煙頭碾在花壇邊上。
看她頭低的越來越低,楊繼沉笑了笑,說:“害羞什麼,你們女孩子夏天不都穿著吊帶衫晃來晃去。”
“奧……”
吊帶衫啊……
江珃想,我夏天只穿t恤。
…
從市裡回家公車要開半個小時,摩托車差不多十幾分鐘就到了。
江珃讓他停在小路的拐角處,她怕江眉看見,畢竟手機上已經有兩個未接電話了。
小路沒有路燈,放眼望去,只有幾家零星的燈火,這裡青山綠水,樹木最多,小路兩側是梧桐樹,斜著的山坡上是密密麻麻的水杉樹,寒夜濃重,樹枝上還滴著水。
江珃下車時踩到一個水坑,鞋濕了一半。
從這兒到家差不多有一兩百米。
楊繼沉說:“真不用送你?”
“不用,你走吧。”
“行,等會路上被大灰狼吃了我可不負責。”
江珃:“……”
他跨上車,江珃叫住他,“誒……”
“怎麼?”
“今天…謝謝了。”
“嗯。”
江珃:“那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