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又琴嘆道:“希望柔兒儘快從這件事情中走出來,她會明白,我是在替她著想。”
她把信收入一個信封,用蠟封上,叫來一位護院,叮囑道。
“去把這封信,送到前禮部左侍郎陳敬南的府上,交給陳洛,並讓他務必在一柱香內,回一封絕書,就說……”
陰又琴頓了頓。
“就說,他若不回,張家便對他做的事情,告到皇上那兒去!”
護院捧著信,連連點頭表示記住了。
然後,護院牽了匹馬,出了張府,不足一刻,便來到了陳府前。
負責守衛的阿三,提前將人攔下。
問清來意,才通知了陳洛出來。
陳洛手中拿了一瓶可樂,來到門外,遞給了阿三,看著張府來的護院。
“陳公子,這是我家小姐,寫給你的絕書,夫人說,你們的事情……到此為止,請你也回一封絕書,否則,夫人會告到皇上那兒去!”
護院說完,陳洛感覺腦子不夠用了。
什麼情況啊這是?
絕書,他知道。
如果是前世那種,絕書的意思,差不多算絕筆書了。
但在大乾這種古代,其實絕交的意思更多些。
好端端的,張思柔遇見什麼事了?
看著護院遞上來的絕書,陳洛沒有接,而是道:“阿三,你幫我看吧。”
阿三瘋狂搖頭。
陳洛無奈接到了手中,把信封撕開,抽出一封摺疊的信。
信還沒開啟,從裡邊掉出一縷青絲。
陳洛感覺事態有點嚴重,趕緊檢視信中內容。
看著信上娟秀的字跡。
陳洛搜尋原主記憶,倒也能確定,是張思柔寫的。
君敬啟
展信如晤。
昨夜西風驟起,簷下銅鈴碎碎,恍惚又見君執卷立於梅樹下,疏影橫斜處,袍角沾著雪片與落英,而今執筆如執刀,字字皆剜心。
家嚴以不孝罪相挾,慈母懸白綾於梁前,三更燭淚盡時,妾終是剪斷青絲半寸。
自此寒梅覆雪,當絕春風之念。
秋扇蒙塵,再不敢期明月之約。
君當知我非薄倖人,奈何生作籠中雀。
依稀記得胭脂街頭,君指天為誓,白頭並非雪可替……
今大理寺案牘如山,君且盡忠職守,勿念城南舊事。
妾自當勤奉湯藥,侍親終老,唯願來世生於尋常巷陌,可坦蕩執君之手,共看人間雪白頭。
臨書涕零,不知所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