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對方微微眨了下眼,似乎想說什麼。
接著,就見陳洛的手從他肩膀上拿開,走到了自己的面前。
“周元禮,本官問你!”
陳洛直視著周元禮,“你周氏幾代經營草藥,可懂得藥性的問題?”
周元禮沒想到陳洛會問這些,點了點頭,“自然知道。”
“好,本官問你,你經營的京城藥行,可有禁忌,比如哪些草藥絕不能碰?或哪些礦物不能碰?或你能想到的,都告訴本官!”
“不能碰?”
周元禮想了想,把眼淚一擦。
他想起了剛才陳洛按自己的肩膀,不明白陳洛在提示什麼。
根本跟不上陳洛思路。
只能如實回答。
“回大人,小的從祖上開始,因為一直經營草藥,便也經常親自試藥,來辨識藥的藥性與真偽,要說絕對不能碰的,倒是有一樣!”
“是什麼?”
“染料!”
周元禮認真回道。
陳洛聞言笑了。
他笑的很開心,看向了一旁一臉懵逼的沈氏父子。
沈自吉與沈無忌愣愣地看著陳洛,不知道他在笑什麼。
“大人,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,現在是審案,與本案無關的東西,你最好放到下面去聊!”
沈無忌鼻孔又不自覺地抬了起來。
陳洛沒搭理他。
而是回到了桌案前,拿起了沈自吉的玉冊,把戶部的冊籍也一併拿起。
在眾人全都一臉錯愕的時候,陳洛緩緩開口。
“本官暫時不去質疑,戶部的這些冊籍,但沈大人說,你們祖上就是周元禮的祖上,實在牽強,本官現在倒有一法,來驗,你們是否為血親!”
“胡鬧!滴血驗親,是驗骨肉是否親生!如今已經隔了三代,血脈早已稀薄!”
沈自吉拒絕。
陳洛道:“是覺得無用?還是不敢?”
“我……”
沈自吉怒瞪陳洛。
陳洛直接看向周元禮,“原告,你的父親、祖父、曾祖,是否皆有以上問題?”
周元禮不記得他爹、他爺的情況。
但他看到陳洛瞳孔收縮,想起了剛才陳洛按他肩膀那一下。
於是,他立即道:“是,這是周氏族人禁忌,藥行裡的夥計們都知道,我家採購的所有布匹,皆不要染料。”
“好!”
陳洛等他說完,對兩班衙役道:“取一尺布來!”
“是!”
衙役下臺,去取布料,俄頃便回。
陳洛取了那尺布,撕成兩半,從袖中掏出一包磺胺類藥,捻成粉。
將其中一半灑上後用水浸溼,然後把自己的衣袖揭開,把那半尺布搭在了自己的胳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