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保立刻來了精神。
陳洛伸手入袖,左翻了翻,右翻了翻,看得王保望眼欲穿的時候,才變戲法似的,從隨身空間中掏了出來。
王保接在手中一看,還是那些太醫院的罪己書。
當時,他就蔫了。
“又是這些?同樣都是字,你看得出來,我卻看不出來,你還是直接一點告訴我,考我,顯不出你能耐呀!”
王保乾脆就服了。
同樣都是字,同樣都識字,但他是真的看不出其中那些貓膩。
“走吧,上了馬車,我講給你聽。”
陳洛指著宮門前早已準備好的馬車。
王保頷首。
二人進了馬車,一名王保心腹太監充作馬伕,開始駕駛馬車前往大理寺。
陳洛從給王保的那些罪己中,挑出兩張,一份一分解釋道:“臣為麗妃娘娘調治經候不調之症,本應以溫養衝任為法,然所進艾附暖宮丸中艾葉陳年失效,藥力不達。貴妃服後,月事反見延期,臍腹冷痛,畏寒益甚……”
王保聽著一點兒不懂。
陳洛解釋道:“衝任不調、臍腹冷痛、畏風,這是典型的宮寒啊!”
王保凝眉。
突然,他反應過來,“你的意思是,麗妃本來不是什麼大問題,但吃了御藥局的藥,反而致使宮寒?有人伸手干預下,起到了滑子功效?”
陳洛長吁了一口氣。
王保總算是聽明白他的話中含意。
他點點頭,接著又挑出一張,指給王保看,“臣掌太醫院藥政,本當恪守《藥典》之訓:‘女子以血為本,血喜溫而惡寒’,近年多用江南橘核替嶺南荔枝核入藥,雖形似而性寒,久服恐損胞脈……”
“這句不用解釋了,我聽懂了!該溫補的,都用了寒性藥,治標不治本。”
“可以這麼理解。”
王保握著手中的這些剛才還瞧不起的罪己書,突然明白陳洛為什麼用‘喝蛋’來形容。
這真的能讓掌管御藥局的人喝一壺大的,不亞於當場喝一口蛋。
往深了追究,殺頭都是輕的。
夷三族也有可能。
王保看著陳洛獻給自己這麼大一份禮,知道不是白給的,便道:“年輕人,咱家欠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!”
陳洛則一臉傲嬌,“內相可千萬別這樣說,我不是內相的人嗎?一榮俱榮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