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時寫慣了藥方的手,今天寫起罪己書,那可難太多。
一個個都哭喪著臉,絞盡腦汁,半天憋不出一個字。
太醫們為難。
吏目、醫士、醫員更為難。
明明是左院判舒伯安出了問題,關他們這些打雜的什麼事兒?
可偏偏,來了個‘狠人’非逼他們寫這東西。
一個個叫苦不迭。
咣!
突然一面鑼響,院子外面,再度傳來陳洛的聲音。
“太醫章世珍第一個寫完罪己書,還剩下125人!”
隨著陳洛的這聲高喊,那些窩在房間,不知如何下筆的太醫們,頓時開始慌亂。
“這個章世珍,怎麼這麼快就慫了?”
“肯定是無關痛癢的小罪!”
“他不怕等下有人看出他寫的罪過,是編的?或者假的?”
有人正議論著。
咣!
外面的銅鑼,又響了一次。
像是催命似的響起,把所有人都聽得煩得要死。
“還剩下124人!”
隨著陳洛的報數,原本還想抵抗一下的太醫、吏目等人,直接放棄抵抗。
這要是最後來個拒不配合,指不定給安個什麼罪名呢!
唰唰唰!
一時間,所有拿到空白紙張的人員,立即找桌子,開始書寫自己的罪過。
院中。
太醫院院使獨孤宇光,斜睨了一眼右院判韓均若,見韓均若的嘴,都快撇到御藥局去了。
他就知道,這次太醫院,很可能要被扒一層皮。
作為皇后娘娘的表親,獨孤宇光相信,自己不會出事。
但在雲景帝的眼中,會留下什麼印象,並不好說。
於是,獨孤宇光看著剛剛敲鑼的陳洛,上前道:“陳公子,我與院判是不是也要寫罪己書?”
“獨孤大人想寫,自然是最好的。”
“呃……”
獨孤宇光可不想寫,但如果等陳洛往雲景帝那彙報時,問起怎麼沒有他的,白給自己找不自在。
不如現場寫一份。
反正有皇后娘娘撐腰,無非是罰俸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