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紅袖,這些又是什麼人?”
紅袖瞥了一眼那些衣著整齊的人,淡淡的開口,
“回少主,這些是巡城衛,是城主那邊的直系,不過,城主在咱們天下第一莊跟前,只能算是末席客罷了。”
雲墨點了點頭,原來是城主的直系,難怪了,天下第一莊雖然在南嶽州有絕對的話語權,不過他們很少過問南嶽州的事,城主在南嶽州,權利還是蠻大的,所以雲墨想看看這巡城衛,會怎麼處理這件事。
這時,一個中男子從那巡城司眾人之中走出來。
一身皂袍,手把著刀鞘,望向難民。
“爾等都是什麼人?因何沖擊城門?”
難民們自這巡城司人馬出現,原本燥亂的聲音便為之一頓。這時見那中年男子兇神惡煞,竟都嚇得瑟瑟發抖,不敢言語。
“嗯?”
那中年男子見無人應答,眉頭一皺,厲喝一聲,
“為何不說話?!”
“快說!”中年男子話音落下,身後的一眾巡城衛齊齊將手握住刀柄,發出喝聲。
“大,大人!我說,我說!”
難民中一個青年見狀,連忙出聲,隨後吃力的擠出人群。
“大人,我叫李東,我們都是大夜國的百姓……”
“那你們為何要沖擊城門?”
“唉……”
李東嘆了口氣,
“我們都是逃難來的。今年咱們大夜遭遇大寒,樁稼都凍死了。原本也不用逃難,畢竟上半年的餘糧也基本上可以撐到來年。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麼?”那中年男子繼續問道。
“可是,自從雁鳴關被破之後不久,大夜皇帝下旨徵兵。每家每戶都要出丁,若無男丁,便要上繳糧食。二十稅一……百姓剛剛經歷大寒,地裡的糧食全都毀了,若是交了糧食,我們吃啥?而且徵兵時,不管對方同不同意,都強行徵去。有的家中男丁多的,基本上都給拉去了。我們也是沒有辦法,這才逃難而來。”
“我們這些人,有的為了逃避徵兵,有的是實在活不下去。這才拖家帶口,逃到這南嶽州。城外沒有地方避寒,也沒有食物填肚子,所以我們才要擠進城裡……”
李東說著,突然給中年男子跪下,頭磕在地上咣咣作響,
“大人,求你了,不要趕我們出城,我們只要在城裡隨便找個城隍廟什麼的都遮風擋雨就好。”
說著,腦袋一直在地上磕。
“求求大人了。”
“求求大人了……”
李東的舉動帶動著所有難民。一時間,一大群難民竟全都跪在地上,不停的向著這個小小的巡城衛磕頭。
中年男子握緊了拳頭,他雖動了惻隱之心,可是這南嶽州,卻不是他小小一個巡城司統領可以做主的。
他如今也是為難不已,連忙將李東扶起,面向難民。
“鄉親們,都起來吧!某趙峰可受不起你們的大禮。”
難民們無動於衷,繼續磕頭,腦袋撞擊著地面,梆梆作響。
趙峰站在那裡,左右為難,不知如何是好,雲墨皺了皺眉,走上前去,
“這裡發生了什麼事?”
趙峰轉過頭,看她衣裳錦繡,舉止不俗,但是雲墨少有在外走動,所以這趙峰並不認得她,皺了皺眉,
“這位姑娘……”
跟在雲墨身後的紅袖上前一步,手上亮出一塊令牌,淡淡的開口,
“我家姑娘,是天下第一莊的少莊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