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……那個,夜王爺,皇上既然已經決定禪位於你,那你是不是也跟各位同僚說幾句?”
夜傾櫟回頭看了一眼眾人,淡淡的道,
“各位平日怎麼做事,還同平日裡一般便可,一切,等登位大典過後再說,至於皇上吩咐的事,你們直接送到夜王府即可。”
說完這句話,直接就走了出去,留下一眾大臣面面相窺,這就完了?這什麼情況?為啥覺得這麼不靠譜呢?
這樣就完成了一個王朝的更替,不覺得太兒戲了嗎?可是人家當事的兩個人,都彷彿一副吃飯喝水這樣簡單的樣子,自己這些人瞎操什麼心?
“都散了吧,該幹嘛幹嘛去,那個,禮部還有欽天監,皇上吩咐的事,你們抓緊,趕制新帝服飾,越快越好。”
李雲峰看著夜傾櫟走遠,無奈之下,只好暫時擔當起了領頭的責任,難得的是一向跟他不對付的萬裡,竟然沒有反駁他,反而還接著說道,
“沒錯,如今白月蠢蠢欲動,此事早些定了也好,你們兩部好好協調,需要用人,直接借調便是。”
李雲峰深深的看了一眼萬裡,雖然他與萬裡平時不對付,可是兩個人,都是為國為民之人,更何況,夜傾櫟為帝,也是眾望所歸,所以此時此刻,兩人平日政見不合,卻不會在這個敏感時刻再起什麼么蛾子。
有了兩位大人物的鼎力支援,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許多,就在當夜,所有的奏摺都送到了夜王府。
雲醉樓這邊,蘇淺也是折騰個沒完,先是發燒,然後整個人迷迷糊糊的,怎麼叫都叫不醒。
無數次陷入極危險的境地,搞得整個雲醉樓人仰馬翻,雲墨更是憔悴了許多,慕容寧風陪著她守了蘇淺整整三天,蘇淺終於整個人正常了起來,若天心一根緊繃的心絃也算是放鬆了下來,在確認蘇淺已無大礙之後,直接就靠在床邊的軟榻上睡了過去。
這三天的若天心,以度日如年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神消耗,這三天除了雲墨,可以說若天心是最提心吊膽的人,每一次出現問題,他都怕救不活這個人。
倒不是他怕砸了招牌,他是怕蘇淺若是死了,雲墨也活不成了,這幾天雲墨幾乎是衣不解帶的守在蘇淺身邊,卻不肯多說有關蘇淺的事,但是若天心卻有種感覺,這人對雲墨十分重要,重要到她會為他去死的地步。
在終於確定蘇淺不會死了之後,若天心直接就累睡著了,而雲墨也鬆了一口氣,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已經好幾天沒回夜王府。
她壓根兒也不知道,就是這短短幾天,外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整個青玄已經易主,而這些事,慕容寧風是知道的,但是他並不想讓雲墨知道。
在他心裡,雲墨只是他的小徒弟,煩心事不需知道太多,一直開心快樂就好。
夜傾櫟即將登基為帝這件事,讓獨孤遙心裡很不爽,倒不是說他有爭權奪利之心,只是夜傾櫟一旦為帝,雲墨勢必會入宮,縱然夜傾櫟再怎麼不願,他的後宮,不可能只有雲墨一個人。
以獨孤遙對雲墨的瞭解,那樣的生活,絕對不是她想要的,她不屑也不肯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,只有兩種可能,要麼就是夜傾櫟放棄皇位跟雲墨浪跡天涯,要麼就是雲墨孤獨一人離開。
看現在這種情形,怕是後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,到時候,雲墨該是怎樣的情緒?
獨孤遙無法想象,雲墨表面上看起來,大大咧咧,貌似什麼都不在意,事實上內心極度敏感,若是到了那一天,只怕雲墨的決絕,不止傷人也會傷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