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自己的這具身體的母親,來歷竟然如此神秘強大,自己既然佔了她的身子,能幫她做的事,自然是要做的。
慕容寧風沒有注意到雲墨的情緒,只是輕聲道,
“如今天涯海閣的人,已經沒有一個留在門派,當年那一場滅門之禍,她們為了保命不得已四處奔波,最開始的天涯海閣已經被付之一炬,這五年來,師傅下令重建了天涯海閣,可是,房屋能夠重建,人心……卻很難找回來了。”
雲墨明白這種感覺,當初跟著師兄從基地逃回來,何嘗不是如同喪家之犬一般?
如今自己魂穿異世,找不到回去的路,師兄更是生死未蔔,不知人在何處,這種被全世界遺忘的感覺,她心裡都明白。
輕輕的嘆了一口氣,雲墨看著慕容寧風,輕聲道,
“師傅,人不能沉迷在過去無法自拔,有時候走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,未必就不是好事,家不在房子在哪裡,而是在心裡。”
“一個門派,若是有歸屬感,哪怕所有東西都沒有了,那裡也是一個門派的精神和信仰的存在,只需要有人振臂一呼,哪怕天涯海角,她們也一定會回來,因為那是她們的夢,她們的信仰。”
慕容寧風看著雲墨,她說的信仰,是什麼?慕容寧風有些懂了,卻又有些不懂,可是聽起來,很有道理,不愧是他慕容寧風的徒弟。
雲墨看著慕容寧風變幻的神色,唇角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,
“師傅,也許我說的你不太明白,我換一種說法。”
“一支能打仗的軍隊,他的主帥,若是能上下一心,做到能令所有將士服他,他說東將士絕不會往西,令行禁止,那他就是將士心中的軍魂,這樣的一支軍隊,必然所向披靡。”
“而這位主帥,就是將士們的信仰,我這麼說,師傅可明白了?”
雲墨說這些話的時候,腦海中不由自主閃過雲飛揚的身影,慕容寧風聽著雲墨的話,腦海裡閃過的,卻是夜帝的身影,當年的夜帝,便是這樣一個人。
令行禁止,以十萬北境軍,迎戰當年的白月三十萬鐵騎,竟然立於不敗之地,若不是被百裡奚出賣,夜帝身死,只怕如今的青玄,早已經將周圍這些小國一一吞併。
這個信仰,是個好東西,卻也是一把雙刃劍,若不是這個信仰,北境軍不可能以少勝多,贏了白月。
若不是這個信仰,百裡奚不會猜忌夜帝,自斷臂膀出賣夜帝,葬送青玄一統天下的機會。
凡事有利便有弊,就像如今的夜王府,表面看起來掌控一切,可是事實上,雁鳴關大戰一觸即發,西南蜀國更是虎視眈眈,一旦白月動手,難保西南蜀國不會跳出來分一杯羹。
雖然這些年,雲飛揚一直鎮守南疆,可是雲飛揚再怎麼厲害,也有顧此失彼的時候。
他終究是人,不是神,萬一西南蜀國採取當年對付夜帝的辦法,用上刺殺那一招,南疆的防線一旦崩潰,整個青玄就會陷入連年徵戰,百姓流離失所的困境。
從前雲飛揚身邊一直有獨孤遙,獨孤遙的能力,雲墨是看到的,可是如今,獨孤遙已經跟他們來了玄城,雲飛揚身邊,可以說是無人可用,這樣的局面,很容易讓對方想到這最簡單直接的方法。
雲墨低著頭,看著桌上的小菜,眸子裡變幻莫測,夜傾櫟身邊的人,雖然可用但是很難調開,流雲樓那邊,雲墨並不想去麻煩林雪。
到底如何才能讓雲飛揚無後顧之憂?這是一件需要認真考慮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