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傾櫟笑了笑,做了個請的手勢,
“我是白天唯一目睹蕭大公子死亡的人,你若想知道真相,必然來找我。”
“夜王妃也是目睹真相之人,難道夜王爺一點也不擔心,我去找她?”
夜傾櫟搖了搖頭,看著慕流年,
“我們只是立場不同,各位其需,你是個君子,不可能去打擾女眷,這是最起碼得尊重,所以,我在這裡等你。”
慕流年皺了皺眉,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,很不好。
“就算被你看穿了,我也還是好奇,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?而我要付出怎樣的代價,才能得到這個真相!”
夜傾櫟有些想笑,和聰明人說話,一般都不太累,
“我要,蕭家!”
慕流年深深地看了一眼夜傾櫟,有些意味深長的開口,
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我是蕭家的客卿長老,你堂而皇之跟我說這樣的話,不怕我出手為家族鏟除後患?”
夜傾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同樣有些意味深長,
“你若是有那個心,我此時已經躺下了,當年獨步天下的快劍慕流年,這麼多年,劍法不可能沒有進步。”
慕流年愣了一下,神色突然放鬆了下來,既然夜傾櫟知道他的身份,他再掩飾下去,也就沒有任何意義,
“說吧,我能給你什麼?”
夜傾櫟放下茶杯,起身走到亭子邊上,看著遠處的燈火闌珊,
“當年快劍慕流年,驚才絕豔,一人一劍縱橫江湖,卻在盛名之下急流勇退,從此消失在江湖中,我很好奇,到底是怎樣一回事?”
慕流年愣了愣,他沒想到夜傾櫟會問這個問題,但是猶豫了一下,他還是輕聲道,
“因為他愛上了一個女人,一個永遠不可能屬於他的女人,為了這個女人,他願意放棄所有的自尊和驕傲,還有他最不能放棄的自由。”
夜傾櫟沒有搭話,慕流年再次抿了一口茶,
“縱然他放棄一切,卻依然不能跟她在一起,因為她根本就是家族的棋子,愛誰,不愛誰,終歸由不得自己,所以,她選擇為愛,殺了自己。”
“她死了,他傷心欲絕,她的家族假惺惺的找到他,承諾給他客卿長老的位置,他一直知道,愛妻得死其實是被家族一手造成,仇深似海,但是僅憑一人之力,無法撼動這棵大樹,所以他假意感激涕零,順水推舟進了家族。”
“為了得到他們的信任,他做盡一切能做之事,終於能夠自由出入,但是他心裡從未放棄過複仇,他只是需要一個機會。”
夜傾櫟回過頭,看著慕流年,目光炯炯,
“所以現在是時機到了嗎?”
慕流年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起身與夜傾櫟並肩站在一起,
“就憑你們,根本毫無勝算,你無法瞭解,那樣的家族的力量,你們遇到的這些人,不過是家族裡的年輕一輩,至於那些老怪物,你根本無法想象,蕭秋風在家族中,最多算二流高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