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敢不敢接著下?”
夜傾櫟笑了笑,做了個請的手勢,宸逸也不客氣,捏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,困住夜傾櫟的棋子,然後開口道,
“天下事,分久必合合久必分,對於此時青玄與白月之爭,你怎麼看?”
夜傾櫟皺著眉頭,看著棋盤上被困住的棋子,
“白月新君雄才偉略,是個不錯的君主,昔日在青玄宮中曾有一面之緣,若是十年前,夜王府不曾被出賣,如今的白月,本不足為慮。”
“如今,青玄風雨飄搖,白月卻是如日中天,這般情形之下,唯有……”
說到這裡,夜傾櫟頓了頓,終於把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上,雖然舍棄了一部分棋子,可是大龍卻保住了,且開啟了大好局面,夜傾櫟棋子落下,這才開口道,
“置之死地而後生,破而後立,才是青玄如今的自保之道。”
宸逸看著被舍棄的那一小撮棋子,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,
“有舍方有得,捨得之道,同樣適用於王權之中,你很不錯。”
夜傾櫟沒有搭話,宸逸也沒有再開口,兩個人都專注著棋局,彷彿一切,都與他們無關了。
一直到了黃昏時分,宸逸才離去,離去之前,對夜傾櫟說了一句話,
“明日辰時,南城門,本公子等你們一同上路。”
說完這句話,宸逸的身影一下就消失了,夜傾櫟一個人站在那裡,額頭落下幾條黑線,這個逗比,說的話怎麼那麼別扭?
宸逸剛剛離開,雲墨便端著託盤來到亭子裡,夜傾櫟迎了上去,接過託盤,柔聲道,
“累嗎?”
雲墨搖了搖頭,隨著夜傾櫟坐了下來,看著星星點點出現的燈火,有些意興闌珊,
“我不累,只是夜魅他……”
想到夜魅,雲墨的情緒有些低落,夜傾櫟笑了笑,拉著她有些冰冷的小手,輸了一些內力給她,感覺到她的手溫暖了起來,這才開口,
“失去摯愛,不是那麼容易走出來,但是我相信,夜魅他可以,明天,你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夜魅。”
雲墨看著夜傾櫟,看著他深邃如星辰的眸子,輕輕嘆息,
“情之一字,如同穿腸毒藥,可是卻有許多人,甘之如飴的飲下,哪怕萬劫不複,哪怕永墜深淵,依舊不悔無憾。”
夜傾櫟看著她,眸子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寵溺,從他明白自己的心那一刻開始,什麼江山,什麼社稷,與他無關,他只要她一世安好,平安喜樂。
“情為至毒,卻也是救命良藥,墨兒是醫者,便該明白,心藥治心病,這世上,萬事萬物早已經有所安排,就像冥冥中上天安排你來到我身邊一般。”
“若不是遇到你,我這一生,不過是個殘廢王爺,是墨兒你給了我新的生命和一切,數次生死相隨,拼命相護,我已欠你太多,唯有用一生疼愛來還你,以後的路,我希望跟你一起走,今生今世,並不是兩年之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