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伯活了幾十年，雖然一直生活在下層社會。但是幾十年的經驗不是白給的，早已成了人精。察言觀色的本事更是不小，早已有了猜測。
他沉默片刻，欲言又止，
“夫人，小馬……”
“嗯？福伯，你想說什麼？”
福伯頓了頓，像是鼓足了勇氣，小心翼翼的問道，
“你們跟我說實話，我家小五是不是，是不是……”
他連說兩個是不是，又頓住了，似乎不敢真的問出口。
但他畢竟活了那麼多年，生離死別的事情雖沒親身經歷過，但卻見了不少，終於還是問了出來。
“我家小五是不是，沒了？”
他聲音中帶著顫抖，帶著希冀。
聽到福伯的問話，雲墨心中一震。快要瞞不住了嗎……
口中卻是還道，
“沒有，福伯您想多了。小馬不都跟您說了嗎，五哥去了邊疆。小馬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回過頭望著夜行，沖他眨眼示意。
夜行強擠出笑容，也是跟著說道，
“是啊福伯，五哥去了邊疆，我跟您說過的呀。而且他不是還每個月都給您寫信回來了嗎。”
夜行說完，似是不敢與福伯對視，悄悄地將頭轉了過去。
福伯聽了雲墨和夜行的話，非但沒有放心，而且整顆心更是逐漸沉了下去。
福伯不傻，雲墨和夜行話中的掩飾意味太明顯了。
為什麼要掩飾？無非是不想讓自己傷心罷了。可自己為什麼要傷心呢？
只怕，小五是真的不在了啊……
一瞬間，福伯像是更老了許多，連腰都比以前更彎了。
整個人都有些頹然，眼中沒了焦距，眼神渙散。
雲墨立刻注意到了福伯的變化。輕輕喚了一聲，
“福伯……”
嘴裡喊著，手已經伸了出來，攙著老人家。
“無妨……”
福伯口中說著，聲音竟變得沙啞。將手臂從雲墨手中掙脫出來，一雙失去神彩的眼睛望向雲墨。
“夫人，老朽想要問問，吾那孩兒，是，是怎麼去的？”
雲墨不敢去看他的眼睛，將頭低了下去，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開口，
“福伯，對不起……五哥他是，為了保護我才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