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墨看著夜傾櫟,他到底是哪來的自信?碧落草若是那麼容易得到,她又怎麼會如此為難?
“王爺,這碧落草乃是至寒之物,而且離開所生長的地方,三天之內必然枯萎,還有就是……這碧落草乃是劇毒,若是不小心弄破一點,沾到人身上,會瞬間把人的血脈凝住……”
夜傾櫟終於放下了手上的兵書,認真的看著雲墨的眸子,
“王妃,你把採這碧落草的方法跟夜行說一下,總之,本王不希望你去冒險,尋找藥材的事,交給夜行他們!”
雲墨看著夜傾櫟,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,聲音更是平淡,雲墨扁扁嘴,
“我知道你的意思,你怕我藉著尋找藥材的事逃走嘛,你放心,你現在趕我我都不走。”
說完這句話,雲墨不再理會夜傾櫟,而是認真的檢視著醫典。
夜傾櫟看她這小孩子的樣子,有些忍俊不禁,他只是覺得她一個柔弱女子,尋找藥材要在山林中行走,怕她有所不便,沒想到反而被她誤會自己。
無奈的笑了笑,夜傾櫟靠在車廂上,思緒萬千。
十年來,他已經習慣了每月痛不欲生的苦楚,從沒想過有一天,自己還能擺脫這如同跗骨之蛆的劇毒。
可是她來了,她給了自己希望,夜傾櫟側頭看了一眼雲墨,心裡下了決定。
就算她治不好自己,自己也絕不會為難她,她給他的這輕松,足夠讓他願意保住她的命。
“夜行,還有多久可以出城?”
趕車的夜行一直聽著夜傾櫟和雲墨的對話,他本來對雲墨的話不太相信,可是越聽,他就越覺得這位王妃很不簡單。
王妃她到底是什麼來歷?對夜王府又抱著什麼樣的目的?若是真的能替夜傾櫟治好腿,他夜行有恩必報,一定為她上刀山下火海,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。
可要是讓他知道她對夜王府不利,那就別怪他不客氣!
聽到夜傾櫟的聲音,夜行這才注意到已經快要出城,連忙道,
“爺,已經快要出城了!”
夜傾櫟沒再搭話,這一次的春狩,他總有些心神不寧。
皇室的人已經前一天就去了青彌山,自己藉口身子不適推遲,只不過是不願意對著那些人醜惡的嘴臉,如今去了,還不知道會見識到怎樣的東西。
搖了搖頭,夜傾櫟突然有些想笑,這麼多年自己韜光養晦,可是百裡奚卻從未放鬆對自己的注意,這一次,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么蛾子。
罷了,一切見機行事吧,百裡奚目前還要藉助夜王府鎮壓北境各部落,這便是自己的機會。
希望雲墨,不會讓自己失望!
青彌山,臨時搭建的行宮,百裡言坐在桌案後面,一手扶額,一手在靠椅上輕輕的敲著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慕流年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,也是在出神,而隨行的雲夕月,卻不知去向。
有人悄悄走了進來,將一個字條遞給慕流年,然後行禮離去,慕流年看著字條上的字,露出一絲笑意,
“殿下,家主派來的人,已經到了,不過……沒找到機會進來!”
百裡言抬起頭看著慕流年,臉上毫不掩飾的驚喜,
“到了?來了多少人?”
慕流年看著百裡言,心裡暗暗冷笑,這個百裡言權欲燻心,殊不知這天下,哪有白吃的午餐?不過,這又與自己何幹?這樣的人,根本就不值得同情。
流年收斂心情,臉上露出一絲笑意,
“家主派來的都是精英,總共二十人,已經進入青彌山,只等太子殿下吩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