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修文迷茫地從沙發上爬起來，還沒等反應過來，肖亦誠就撲了過來。
一股酒氣鋪面而來，肖亦誠撬開她的牙關，舌頭侵略性地伸了進來，與他第一次的彬彬有禮完全不同。
吳修文簡直要窒息了，酥麻與恐懼混合在一起，讓她忍不住戰慄起來，等肖亦誠起身，她已縮成一團。
“你...你究竟喝了多少酒...”
吳修文舌頭都捋不清了，
“你、你好恐怖。”
“我好恐怖？”肖亦誠冷哼一聲，突然一把扯開了她身上的外套，“那人剛才怎麼說來著？□□？是不是隻要和你媽商定好價格，誰都能上你？”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媽媽，
“你們女人啊，真是了不得！”
他心裡明白，吳修文並不是這樣的姑娘，他只是覺得憤怒，今天的一切都讓他感到憤怒，他感到那憤怒從內而外，簡直要把他燃燒掉，他只想折磨一切靠近自己的人。
果然吳修文的臉瞬間變得蒼白，肖亦誠覺得心裡隱隱作痛，卻又有著隱隱的快感。
反正這才是真正的自己，一個人渣，一個懦夫，連親生父母都厭惡自己，沒錯，這才是真正的肖亦誠。
“肖亦誠...”
一隻小手突然放在了他的心口，
“你是不是很痛啊...”
肖亦誠受驚般地抬起頭，愣愣望著吳修文，只見她雙眼含著淚水。
“我覺得，你雖然和我說這種過分的話，但其實真正...你好像...痛得要哭了...肖亦誠...”
她抹了把眼淚，
“到底是誰欺負你了，你告訴我吧...雖然我不能像你一樣去打他...可是我知道，痛這種東西，一旦說給別人聽，就不會那麼痛了...”
肖亦誠沉默著望了她一會兒，俯身慢慢抱住了她。
“你是傻子嗎？你都自身難保了，還在擔心我嗎？”
“可是，我答應和你交往了，就是，就是承認你比我更重要的意思了吧...”
“哪有這種說法？”
“沒有這種說法嗎...”吳修文有些不好意思，“那就是我自己瞎想的吧...”
肖亦誠靠在沙發上，把她抱在自己膝蓋上，將頭埋在她的肩上。
“我媽媽，不要我了...”
吳修文拉住他的手，
“沒關系，媽媽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，她們嘴上說最恨我們，最討厭我們，其實心裡是愛我們的。”
“這次不一樣，她是真的...她已經不是我認識的媽媽了，她整個人因為嗑多了藥，已經變得醜陋，變得...”
吳修文感到自己的肩有些發潮。
“我甚至不敢承認，那種人會是我媽媽，我...”
吳修文不知道說什麼，她小心翼翼轉過頭，把肖亦誠抱進懷裡。
“沒關系的，沒關系的，我也不知道我爸爸是誰，連我媽媽都不知道我爸爸是誰，我也常常覺得自己的存在可能是種錯誤，可是、可是上帝賦予一個人生命，就一定有這個人存在的意義，只是這個人他還不知道...”
“胡說，這世上哪有上帝？”
“一定有的！”吳修文倔強地說，“一定有的！”
肖亦誠無奈地笑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