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?”肖亦誠失笑道,“你還不乖嗎?”
“我媽媽辛辛苦苦掙錢供我上學,我不但不好好學習,還讓她丟臉。”
“也是這個理,你好好學習不就好了。”
“我曾經非常努力地學習,”吳修文又用手擦了把眼淚,“可無論怎麼學,我都沒有任何進步,大家說我是傻子,我也覺得自己是傻子...後來,我遇見了我師父,他教我學美術,我才知道我是個有用的人,我畫畫很好,我不是白痴。”
“但你母親執意想讓你當個科學家,所以你不敢告訴你母親你想畫畫是嗎?”
吳修文點點頭,拿胳膊蹭了把臉。
“她認為畫畫是不務正業,只有當科學家才是...才是人才...”
肖亦誠嘆了口氣,從紙抽拿出紙。
“吳同學,看向我!”
吳修文轉過頭,肖亦誠半掀起了她的帽子,拿起紙巾給她擦眼淚。
“你再這麼下去,紅眼病都能給揉出來了。”
吳修文聽見心裡的小兔子又跑了出來,在她心裡上躥下跳,把她渾身折騰得暖洋洋的。
她愣愣望著肖亦誠,看著他直挺挺的鼻子,薄薄的嘴唇,烏黑的眼睛正認認真望著自己的臉頰,好像清晨兩顆熟透的葡萄。
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,肖亦誠抬起頭,向她溫柔一笑。
吳修文臉“刷”地一下紅了起來。
她連忙轉回頭,一把拽來肖亦誠手上的紙抽,鋪天蓋地往臉上蓋,嘴上囁嚅著,
“我...自己來就行了...”
肖亦誠輕輕笑了起來,拿起她的帽子,在她頭上揉了一下,又把帽子帶回她頭上。
嬰兒爽膚水的味道充斥著他的鼻腔。
他感到小姑娘的脊背一下變得很僵硬,不禁笑了起來。
這姑娘看來真是要小火慢燉,才能把她燉得服服帖帖。
“這樣吧,你以後放學先別回家,我教你功課。”
吳修文轉過頭,驚慌地瞪大眼睛,
“...那你司機怎麼辦...他會不會恨我?”
她倒總是擔心些奇奇怪怪的事情。
吳修文笑了,
“讓他晚來幾個小時不就好了,反正我們家是按時間給他算錢的。”
“所以這道題先用勾股定理,再用弦切公式,主要考的是平面幾何...”
肖亦誠轉過頭,見著吳修文雙眼空洞洞的,顯然又是神遊太虛去了。
他在吳修文眼前“啪”地拍了一下手,直嚇得吳修文打了個哆嗦。
“我剛才講什麼了?”
“勾股....”
“還有呢...”
吳修文小心翼翼望著肖亦誠,
“...平面、立體幾何?”
肖亦誠嘆了口氣,最終還是沒忍住,敲了敲她的小腦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