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亦誠笑了笑,
“說實話,我還頭一次見到這麼蠢的女生。”
整整一下午,吳修文都在默默觀察著肖亦誠。
她要把他的身影,他的神態,他最好看的表情牢牢記在心裡。
她看到翻開書本的肖亦誠,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。
她看到和同學嬉笑的肖亦誠,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。
這些表情都很好看,可似乎還差了點什麼。
後來,肖亦誠和朋友去打籃球,吳修文躲在一個籃球柱子後面,悄悄觀察他。
肖亦誠進了一個三分球,做了個勝利的動作,隨及舉起雙臂,露出了燦爛的笑容。
吳修文只聽見心裡“咯噔”一聲,像是漏跳了一拍。
放學鈴一打響,吳修文就背上書包,飛快地跑出了教室。
班主任正在喝水,望著她的身影,拿下水杯嘆道,
“見了吳修文,我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做靜如處子,動如脫兔。”
全班同學鬨笑起來。
門外傳來“砰砰砰”的響聲,睡眼惺忪的柳先開啟門,看到了氣喘籲籲的吳修文。
“丫頭,幹嘛跑這麼著急啊!”
“我怕…”吳修文喘了口氣,“我怕我忘了!”
“忘了什麼啊?”
吳修文跑進屋,話音未落,人已經進了裡面的房間。
“他最好看的笑容!”
“這丫頭!”柳先搖搖頭,無奈地笑了,
“年輕可真好啊!”
第二天中午,吳修文仍舊只打了一道涼拌海帶絲,她急匆匆跑上樓頂,忐忑地坐了下來,慢慢開啟飯盒。
她心髒裡那隻小兔子又蹦了出來,在她心裡上躥下跳。
樓道裡傳來腳步聲,她小心翼翼探出頭,又猛地縮了回來,把頭埋進飯盒裡開始往嘴裡扒飯。
“你來得真早,不會是跑上來的吧?”
被肖亦誠一語說中,吳修文的臉紅了紅。
肖亦誠在她身邊坐了下來,
“謝禮是什麼?帶來了嗎?”
吳修文扒了一口飯,從寬大的運動外套裡掏出一幅畫,也不看肖亦誠,直直遞了過去,
肖亦誠拿起畫,微微一愣。
他不是沒被畫過肖像畫,他來肖家的第三天,父親就把一個著名畫師帶回了家。
他被要求筆直地坐在椅子上,目視前方,臉上不能有半點笑容,目光不能有半絲渙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