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魚不會願意去了解自己的人工智慧在想什麼的,她不好意思地答應了漢尼拔的邀請。她確實是不想在家裡吃沒什麼味道的東西了,美元精心準備的東西,全都寡淡得她這個日本人都受不了。
也就比她自己做的吃的,好上那麼一點點罷了。
如果說要提防陌生人,海魚大概已經沒有腦容量來想這些事了。她此時已經在想漢尼拔到底是訂的哪家餐廳,然後自己要回請漢尼拔的話又該選擇哪家餐廳——總之,託尼所說的那家阿拉伯烤肉店,海魚是絕對不會考慮的就是了。
漢尼拔很容易就能看穿海魚在想什麼,海魚就像一個單細胞生物一樣,心裡想的什麼,臉上就會表現出來。那滿臉的期待,再明顯不過的就讓人看到。這倒是讓漢尼拔挺高興的,如果換了一個人的話,大概就不會這麼輕松有趣。
“我應該怎麼稱呼您呢?我是說我叫海魚,你可以叫我海魚。”海魚沒有了翻譯器,說著英語完全就是前言不搭後語。
萊克特教授恰好比較多才多藝,他撫摸了一下海魚的頭,那西瓜皮一樣順滑的短發,真是讓人滿意非常的柔軟:“叫我萊克特就好。你可以說日語,我想我的日語水平雖然沒有經過專業的考試,不過我還能和你對話,海魚。”
“嗯姆!”海魚聽到熟悉的母語,終於是不緊張了,“您真厲害!”對她來說,學什麼都挺困難的,除了打架她簡直是天生的好手。
漢尼拔真心地笑起來,海魚的模樣,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,那是一個同樣天真可愛的女孩:“走吧,我們一起去吃飯,我想你辛苦一天了,應該吃一頓好吃的犒勞犒勞自己。”
“您怎麼知道我……”海魚奇怪地問道。
漢尼拔湊到海魚耳邊,神秘地小聲道:“我的職業如此,能幫我輕松看出一個人的行為出於什麼目的,也能讓我輕松地讀懂一個人的心。”
海魚非但不覺得害怕,反而是認為漢尼拔真的好厲害:“你也是像史達琳前輩那樣學犯罪心理學的人嗎?人心真的能夠讀懂嗎?”她是感覺一個人的想法瞬息萬變的,並不容易讀懂。
“就像現在你在想讀懂人心困難一樣,我也認為挺困難的。我們能讀懂的大部分,都是普遍共有的,放到一個個體身上,就會不那麼準確。所以想要準確的讀懂一個人,就需要了解他的行為,越多的資訊,越能精確的讀出這個人的心理。這和資料分析師一樣。”漢尼拔不認為人心是一個多麼神秘的東西,人就像更為精細的機器一樣,差不多都是在遵循著差不多的模式在活動。抓住了規律,想要讀懂人心,也就不再是多麼苦難的事。
只是像這樣充滿智慧,能夠抓住規律的人已經不多了。大多數的人,都是庸庸碌碌地活著罷了。
海魚聽得暈乎乎的,漢尼拔的話都不難懂,可是加在一起,讓她感覺不是那麼好。
她甩甩頭,不去想這些事了,複雜的事交給聰明人想好了,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多聰明,所以很多事想不明白,她不會灰心喪氣。
“聽起來好複雜,還是你們這樣的聰明人想好了。萊克特先生,我們去吃什麼?”
漢尼拔輕輕拍了拍海魚的後腦勺,“是法國菜。”
兩人並肩走在大街上,看上去就像是一對父女一樣和諧。
彼得從窗戶望出去,他見過幾次海魚身邊的那個男人,以前還認為對方是溫和有禮的紳士。只是他最近遇到對方的時候,總是感覺對方讓他毛骨悚然。下次給海魚補課,要不要提醒一下她?
彼得忍著滿腹違和,回到了臥室裡。
他的擔憂海魚自然沒有那根接收天線,她跟在漢尼拔身邊,一心想著吃好吃。而她更不知道的是隔著不遠的幾條街,尼克·弗瑞正遭受著可恥的暗殺。
作者有話要說: 第一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