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丫鬟不靠譜,護衛又廢物,這麼多人都護不住一個弱女子,不僅讓阿榆受了傷,連刺客的影子都沒抓住,將軍府的臉面都被你們丟光了。”
護衛小心翼翼道:“刺客逃走時,窗臺勾下了一縷絲線……”
“混賬東西!幾根破線能看出什麼?”葉澤遠氣得眼前發黑,一腳將護衛踹翻在地。
一眾下人捱了板子,忍痛齊刷刷跪倒在地,大氣不敢出。
“妾身有罪,讓阿榆受苦了。”洛氏跪地請罪,面色發白:這根線是抓不到刺客,但至少證實今晚確有刺客闖入。
她心裡恨極了葉零榆這個晦氣的剋星,短短一天便讓她屢遭斥責,威信盡失。
“你不僅有罪,還無能!這主母之位,你……”葉澤遠還要發作。
葉零榆從屋裡跑出來,俯身求情,“父親息怒,今夜之禍並非母親之過。那刺客潛入落葵院如入無人之境,可見對這裡熟悉至極。”
“若刺客不是府內居心叵測之人,必然是落葵院內有內應,否則他不可能在這麼多護衛的圍捕下還消失的無影無蹤。還有昨夜盜匪一事……”
她不動聲色的掠過洛氏緊張的面容,緩緩道:“父親,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。落葵院人多口雜,不利管理,不僅給歹人可乘之機,也為母親添了許多麻煩,還容易連累無辜下人。”
下人們一聽,既驚懼又動容:驚的是院裡竟然有奸細害人,感動的是三小姐受驚遇刺,不僅沒有遷怒他們,還為他們求情。
聞言,洛氏心下咯噔一聲:情況似乎不妙!她又想幹什麼?
“其實,女兒生性喜靜,自小也自力更生慣了,這西廂房雖不如東廂房利於守衛佈防,但勝在清靜。”葉零榆溫柔地看過來:“母親,不如將這些下人都遣出去吧。”
只要洛氏一日掌權,她不可能完全脫離掌控。今夜正好藉此時機,一舉肅清內亂。
洛氏下意識反對:“那怎麼行?你是嫡女千金,身邊怎能無人伺候?萬一再有危險……”
這些人多數是她安排的眼線!
若都遣出去,她還怎麼掌控葉零榆的一舉一動?
另外——
她為什麼忽然提起東廂房?
該不會……
“阿榆說得對。”葉澤遠若有所思道:“這兩天的禍事明裡暗裡都是衝著阿榆來的,她身邊必有‘妖孽’作亂……落葵院人人皆有嫌疑,全部帶下去細細審問。”
護衛領命辦事,瞬間將西廂房清空了大半。
“!!”洛氏連阻止都來不及,強壓心底慌亂。
這些下人必須得封緊嘴巴,否則難免壞事。
更重要的是,她不能讓葉零榆就此逃脫掌控。
“為阿榆著想,確實要肅清落葵院。”洛氏拉著葉零榆的小手,面帶憂色,“可西廂房無人伺候,阿榆孤身一人豈不更危險?”
看著葉零榆額頭藥紗沁出的血色,葉澤遠蹙眉:“西廂房雖清淨,到底偏僻了些,一旦有危險,護衛奔走不及;更何況,這裡偏門出入口太多,不易佈防,恐要給人可乘之機。”
他當機立斷:“阿榆今夜便搬去東廂房吧,為父會安排錢副將親自佈防守衛,日夜巡邏,絕不會讓此前禍事再發生。”
洛氏面色微變。
東廂房是蘭兒的專屬!
錢副將更是堪稱葉澤遠的左膀右臂,能力非凡,忠心耿耿。
葉零榆到底憑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