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零榆這死丫頭,果然是天生來克她的。
往日的乖巧柔順,莫不是她裝的?
可憐她的阿蘭竟被這心機女逼得離家出走,她只恨當初怎麼就生了這麼個討債的孽障!
……
洛氏手腳麻利,很快將房間恢復如初,親自為葉零榆梳妝更衣,不情不願地將人送上聖榻。
葉零榆沒想到自己作到這份上,裴雲崢還能沉得住氣繼續裝睡……
待二老退到外屋,她強忍恨意和噁心,故意褪去外衣鑽進男人的被窩,主動‘侵犯’……
“啊!”下一刻,小手被人握住,一把拽出了被窩,對上男人黑沉不悅的雙眸。
“陛下,您……怎麼醒了?”葉零榆造作地偎入男子懷中,嬌羞地蹭了蹭,“昨夜,陛下好生勇猛,阿榆都快壞掉了……”
這般放浪言語是尊貴有教養的世家嫡女絕對說不出口的。
裴雲崢自詡翩翩君子,素來不喜這般粗俗放浪之人。
前世她逼迫自己桎梏在禮儀教條中,時刻以家族大義為重,學著乖巧順從,沒有自我,一味付出,任由家人趴在身上吸血蝕骨。
婚後更是對夫君百依百順,哪怕為了他去取悅旁人也要犧牲尊嚴,還一味被人精神控制——所有的付出都是為了夫君的大業,父族的榮耀。
前世的順從,最終只換來這些人心安理得的利用和踐踏,如今她便要以牙還牙,以惡治惡,將前世種種加倍奉還。
果不其然。
縱然葉零榆有著大陵朝第一美人的傾城之姿,裴雲崢依然不忍直視地擰了眉,大力將人推下床,“別碰朕!髒!”
“髒……陛下知道昨夜的事了?”葉零榆面上驚呼,心下卻嗤笑:這才是渣男的真心話吧!什麼謙謙君子,都是籠絡人心的偽裝罷了。
聽到這動靜,外間的夫妻倆相視一眼,頓覺大禍臨頭,心中暗罵葉零榆無用至極,雙雙衝進門跪倒在地,“陛下饒命啊。昨夜之事,阿榆也是受害者……”
裴雲崢眼皮一跳,本能要否認。
昨夜的‘失貞局’雖是他一手促成,但身為帝王,怎會親陷泥潭留下此等汙點?
為了避免後患,他事先吩咐芫華代替洛氏準備的姦夫‘赴約’;又為了擺脫嫌疑,他故意喝下洛氏準備的迷藥,昨夜是真真陷入了昏迷。
此刻若是承認他什麼都知道,豈不是原地自爆?
不等他圓過去,寧姑姑忽然跌跌撞撞衝進來,哭喊道:“陛下饒命,此事無關將軍和夫人啊!三小姐鄉野出身,行事悖逆禮教,昨夜不僅失身殺人還意圖爬床,玷汙陛下聖名……”
感受到滿室恐怖的死寂,她悄然對上洛氏催促的眼神,只得頂著令人窒息的壓力,將失貞一事添油加醋地上達天聽。
這老婦雖然逾矩,但也間接解了圍,裴雲崢心下微松,順勢質問道:“葉將軍,此事當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