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頭看看國公夫人,一臉的平靜,波瀾不驚,顯然是早已知曉此事。
“母親前些日子對孩兒所提的那樁親事,難道指的是……”他有些懊悔的看著國公夫人,當初怎的就不肯耐下性子聽娘將話說完呢!這兜兜繞繞的,若是早知這樣,又何須日日苦思如何讓父母接受楚妤。
國公夫人點點頭,頗帶幾分揶揄的笑道:“那晚娘便說了,你不聽定是要後悔的。”
陸九卿滿臉後知後覺的悔悟。之後,慶懷王妃又將她夫婦二人的那些盤算說予他聽,讓他暫時保密,不要將此事告之楚妤,先定下親來再慢慢說。
陸九卿欣然答應。自從將楚妤帶出醉花閣的那日,他便想了一百種日後的可能,獨獨沒想到會是這般的好!竟讓他一點犧牲也沒有,就能將心愛之人娶回家。與之相比,其它什麼都不重要了,不過是暫時保守下秘密罷了,有什麼大不了,反正也是為了楚妤好。
這個午飯,是他印象中最愉快的一次午飯了,一切美好的未來都在這頓飯中拍板定了下來。待過午送走慶懷王與王妃後,陸九卿最想的是去別苑,看看她。
從今日起,再也沒有任何阻礙他們在一起的絆腳石了。
如此想著,坐在馬車中的陸九卿不由得嘴角上揚,那滿面的春光藏都無處可藏。
馬車駐停在別苑門口,元承上前叩響銅環,很快便有家丁過來開門。
進了別苑,陸九卿急著去找楚妤,而先前開門的那個家丁也急著去楚夫人房裡稟報。之前楚夫人就特別交待過,今日一但世子來了,定要及時來告知於她,她有急事。
就在陸九卿找了一圈兒不見人後,問了丫鬟,才知楚妤此時正在灶房裡忙著做小點,他便立馬追去。
“怎的今日親自下廚了?”他看到正仔細用模子將面團兒扣出梅花狀的楚妤,神色已有所掩蓋,只是那滿臉的愉悅和總翹起的唇角,卻是怎的也遮擋不住。
楚妤不用回頭都知是誰,只認直的盯著手底裡擺弄的那些小面團兒,喃喃道:“孃的身子雖然好些了,但總也沒什麼胃口,我猜著是不是北方的飯食讓她不習慣,便想著親自做幾道宿城的點心讓她嘗嘗。”
不知怎的,陸九卿這會兒心情也是格外的好,竟也突然想嘗試嘗試親自動手的感覺,便輕巧的擼了擼袖子,道:“來,我幫你。”
“哎,你別!”
“沒事嘛,反正你也不怎麼會做,我們一起研究。”
“你——”
因著陸九卿這一鬧,楚妤手底下的那個面團兒突然不聽話的變了型。氣得她抬眸狠狠剜了陸九卿一眼,既而將那塌掉的面團兒一掌按成了餅子,丟棄到一邊。
嘴裡還小聲吶吶道:“就會搗亂……”
“妤兒你說什麼?”陸九卿驀地嚴肅了臉色,凝眉道:“還沒過門兒呢就嫌棄起相公來了,看來是本世子平日裡太嬌慣你了……”
邊說著,陸九卿就雙手掐到她腰間,這裡是楚妤最脆弱的地方,往往一碰就癢得她直求饒。
“啊,改了改了——”就在楚妤邊止不住的笑著,邊哀求著掙紮時,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“楚姑娘,楚夫人突然又犯病了!”
聞聽院子裡丫鬟的大聲呼喊,楚妤先前還前仰後合的失控笑著,這會兒臉色刷的一下白了。陸九卿也及時放開了她,不再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