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累了?”
楚妤莞爾笑道:“我睡了整整一個下午,怎麼會累,倒是你今天被我嚇的不輕,還不早些回府休息。”
“既然你不累,我就在這兒陪你。”
楚妤臉上訕了訕,“這樣……不好吧?”
陸九卿卻一臉的無所謂:“有何不好?反正在醉花閣時就人人皆以為你是我的人了。”
一陣羞赧浮上臉頰,楚妤將頭垂下,嘴邊掛著不知是氣還是笑的弧度。
說是不累,畢竟今日耗神傷心的,才剛到醜時,她就在陸九卿的懷裡睡踏實了。只是讓二人皆想不到的是,翌日天剛矇矇亮,就傳來了一陣急急的叩門聲。
陸九卿無力的睜了睜眼睛,見楚妤還在自己懷中睡的香甜,便將她輕輕移至床上,蓋好棉被。這才走去親自開了門。
叩門的丫鬟先是一驚!尋常都是主子應一聲後,她們自行推門進屋,而這次竟是世子爺親自走過來開門。
她自然不知,陸九卿只是怕自己一出聲便吵醒了懷中人。
“何事這麼急?”世子語態懨懨,心中猜著大約是楚景同一早走前又鬧什麼么蛾子。
卻不料丫鬟回道:“世子,是楚姑娘的爹孃到了。”
“什麼?”
昨日中午楚景同才到,依他所述楚家二老怎的也該慢上兩日,便是國公府的馬車行的疾、駛的穩,也不該這麼不計後果的一路疾馳,讓一個垂死之人受此劇烈顛簸。
心中思忖這些時,陸九卿人已走至大堂門外。
他在門口駐了下,吩咐道:“你回去守著楚姑娘,若是她未醒不許吵她,若是醒了就立即帶她來此。”
說罷便進了大堂。
大堂內僅有楚家二老,和派去接人的侍衛跟府醫。
楚夫人平躺在一個木板搭成的床板子上,鋪著厚厚的褥子,蓋著兩層棉被,人卻緊閉著眼睛紋絲不動。
而楚老爺就地盤腿兒坐在床板邊,見世子來了也不為所動。
頓時有種不詳的念頭湧上陸九卿的心頭!不過轉瞬又覺得應該不是。因為若真是最壞的那個結果,起碼楚夫人的臉是不該這樣露在外頭的。
陸九卿上前兩步,彎身細端了端楚夫人的臉面。雖然煞白毫無血色,但依稀可見鼻翼與喉頭有微動跡象,顯然呼吸與吞嚥還是正常的。
他起身看向府醫,不待開口問,府醫便主動稟報。
“世子爺,昨日小人隨國公府的馬車一同去接應楚家二老,結果不料相當順利,剛行至盧城便遇到一輛遠道而來的烏帷南方馬車,攔下對應後果真是楚家二老。”
“小人為楚夫人號過脈後,發現原本便已極重的病體經過這幾日舟車勞頓的折騰,已是氣息微弱。若是停頓於當地,只會拖延治療於病況無益,故而便給楚夫人施針沉睡,讓她免受顛簸之苦,然後命馬夫一路疾馳,連夜趕回京城。”
“好!那就快些給楚夫人安頓好房間,盡早開始診治!”陸九卿此言剛擲地,門外便傳來楚妤的聲音。
“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