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妤一臉興奮的看著眼前奇景,彷彿先前車上的睏乏之感已隨著那瀑布飛流直下,不見蹤跡。
“想不到佛華寺後面竟是這般壯闊!”
此景雖絕,但於並非頭次得見的陸九卿而言,顯然不如身邊的美人兒耐看。他目不交睫的凝著楚妤的臉,聲音要比先前大出兩倍才能讓她聽見。
“妤兒,昨晚回府我已問清,那枚安康福確實是薛成伯府送予我母親的。如今既然母親與我皆身體康健,自然留它無用,倒不如留給需要它的人。”
聽聞此言,楚妤的思緒驀然從飛瀑中拽了回來。心忖著原來竟是如此烏龍,難怪那家小姐刁蠻至此,想不到竟是薛成伯府的千金。
她轉過頭望著陸九卿的一雙眼睛,似是要拿這種對視的力量迫使他說不得慌話。她問道:“那你跟那位薛成伯府的小姐,可認識?”
陸九卿狀似調侃的笑了笑,答道:“與你一樣,只同她見過一回。”
“你……你怎麼知道我見過她?”
“都寫在臉上了。”
楚妤面帶羞赧之色,微微垂下頭,眼神張慌的無處安放,只一心避開他。他言下之意顯然是在揶揄她為此而莫名吃醋。
陸九卿勾著手指抬起她的下巴,嘴邊泛著怪笑:“她可有欺負於你?”
楚妤抬起眼簾看向他,一臉的不滿:“你當真把我想的如此軟弱不堪,任人欺淩?”
“不管你有沒有,旁人都不可對你有半點不敬。”陸九卿沉聲應道,轉而又略帶埋怨問起:“我給你留的侍衛為何不帶?”
楚妤顯得很是無奈,口中喃喃道:“我是來虔誠進香求菩薩庇佑的,又不是來給神明示威的……”
既而她又認真補了句:“我雖經歷很多無力無奈之事,但你大可不必將我想成是什麼無害的小白兔。若是有人犯我,我也斷不會委曲求全。”
“好,”陸九卿帶著幾分篤信的眼神看著她,充滿期許之意的調侃道:“那就快些蛻變成只小狐貍讓我看看。”
楚妤斜睨他一眼,上道兒似的言道:“若不是因為那安康福有諸多講究,我昨晚就給你踩爛撕碎了。”
“噢?這麼有氣魄?”陸九卿像逗弄小孩子似的,以一雙笑眼端著她。隨後又將手伸進袖袋中,邊取什麼東西,邊說道:“福是菩薩賜的,自然不能踐踏,但若是想毀掉別人的一片歪心血,這個也夠你宣洩的了。”
說著,他將那顆晶瑩剔透,價值不菲的翡翠玉珠託在掌心裡。然後視線自那顆珠子往山崖下一劃。
楚妤先是怔了怔,很快便明瞭他的意思,嘴上壞笑著將他手心裡那顆玉珠拾起,轉身就用力往懸崖下扔去!
她釋然的回過頭來拍了拍手,頓覺一身輕松。
之後又抿著抹笑意,佯裝抱怨了句:“竟然騙人家說,要去吃臨安城最美味的早膳。”
“沒有騙你。”陸九卿邊說著,將楚妤輕輕往懷中一拉,並伸手捏起她那倔強的小下巴。
“來,我餵你。”說著便將溫軟的嘴唇覆了過去……
一番親暱過後,陸九卿緊緊的將楚妤攬在懷裡,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順滑如上好綢煅的秀發。兩人似是仍沉醉在先前的那陣曖昧廝磨之中。
“陸九卿,佛門清淨之地,你竟然……”
“佛華在此,菩薩為證,我陸九卿此生此世,唯心悅楚妤一人。不相欺,不相忘,石泐水枯,矢志不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