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九卿往石凳處走去,楚妤便趁機連忙道:“世子好雅興,那楚妤就不打擾世子賞月飲酒了。”說完便轉身想溜。
“站住。”陸九卿一聲喝止。
楚妤不由得皺起眉,冤著一張臉駐下了步子。心中直悔道早知今晚就不來了!
“世子?”她緩緩轉過身,可憐巴巴的望向陸九卿。
“過來,陪我同飲兩杯。”
……
楚妤只得順從的坐到石凳上,因著天寒,石凳上都綁了綿軟的羊毛墊子,坐上去倒是軟綿綿的極為適意。
她接過一杯酒,既然坐下了又豈能一口不飲。所以這杯她痛快的飲下了,接著她便想好了脫身理由。
“世子,楚妤有些擔憂思雲的病症,不放心想去看看。”她怯生生的言道。
卻不料陸九卿一聲嗤笑:“思雲,不是在醉花閣嗎。”
楚妤怔了怔,雖有心虛,可又覺得不應這麼快被識破,畢竟陸九卿這一路都沒怎麼見到霜桃。她抱著一絲僥幸試探道:“世子莫不是已經醉了?思雲不是一直在車上麼。”
“呵呵,”陸九卿笑了笑,倒不似生氣,“是我醉了,還是你醉了?滿城通緝的要犯你都要救,何況還是個坑害過你的。”
噢,原來他早看穿了……楚妤驀地有些茫然起來,霜桃沒有來後院兒難道跟陸九卿發現了她有關?
“世子,霜桃去哪兒了?”依陸九卿的性子,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。
陸九卿端起一杯酒,一飲而盡,說道:“出臨安城後,我便將她放走了。”
楚妤雖有些意外,但也未敢詰責什麼,畢竟霜桃是否值得救,那也只是一念之間的事兒。如今也算是盡了人事,之後如何便全憑她造化吧。
如此想著倒是釋然了,楚妤起身行了個跪禮,恭敬的跪在陸九卿身前道:“楚妤謝過世子爺一而再的施救。”她這一跪,自然不只是因著霜桃。
陸九卿沒有扶起她,而是斟了滿滿一杯酒遞給她,驕矜的望著,沉聲問道:“你以為這樣以德報怨是對?”
楚妤接過賜的這杯酒,一仰頭飲下,既而定定的望著陸九卿。她一雙黑眸在月色下波光瀲灩,似是淬滿了星辰。
“世子爺,楚妤並非以德報怨,只是認為‘壞’與‘惡’是不同的。霜桃她巴高望上,貪位取容,以小人行徑陷害於我取悅侯爺。可她也在柴房裡代楚妤喝下了那碗涼藥。”
“是以在她吃盡了苦頭奄奄一息時,楚妤覺得她罪有應得,卻罪不致死。”
她那張櫻唇開闔之間,如兩片紛飛的花瓣,美酒潤澤後更是散發著醉人的馥郁甜香,瑩瑩閃閃,誘人垂涎。
陸九卿勾著食指抵在她的下巴上,微微使出一分力道將她下巴撅起,然後他覆了上去……
在那唇瓣間一番縱情的廝磨後,他緩緩撤了回來。
楚妤驚詫的望著他,連閃躲的本能都沒了,隻身僵在那兒如個木偶般一動不動。她滿眼裡皆是不解。
這時,陸九卿那沉磁曖昧的渾厚中音悠然蕩起:
“楚妤,本世子幾次三番的救你,乃是心之所願。但你太貪婪了……竟妄圖利用本世子去幫你救別的女人。”
“那我總要收回些好處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