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大人,民婦正是醉花閣的鴇兒。”
楚妤又趁勢問道:“是以,若是我們醉花閣觸犯了哪條律法,還求大人明示!不管是抓人還是抄店的,總得給民婦個說法不是?”她這話語氣平和,不卑不亢。
“你姓甚名誰啊?”
“回大人,民婦楚妤。”
那位大人聽聞後,上上下下將她掃了一個遍。心道原來這就是那位前平陽侯夫人,風韻確實有幾分。
他臉上稍稍顯露了三分悅色,倨傲的挺了挺胸膛和肚子,然後給身旁一個跟班示了個意,那人便趕忙代大人介紹道:“這位乃是京兆府的司法參軍鐘大人,今日有人前來狀告你們這間店是間黑店!”
楚妤先是怔了怔,隨即便想通這倒是合乎情理。以商嘉年的地位斷不可能公開來抓人,必然是會使些小手段弄個堂而皇之的明堂。不過眾目睽睽的,黑店這個由頭真的這麼好栽贓麼?
“稟大人,醉花閣的所有陪侍與酒菜皆為明碼標價,打賞也是依各位貴客的心情自願給的,從未有任何逼迫。京師之地,天子腳下,楚妤縱是吃了熊膽也斷不敢開黑店吶!”
“還請大人明察!自醉花閣開門納客以來,接待過的客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,他們都是人證。”
“呵呵呵呵……難不成本官還要挨家挨戶去查?”楚妤的慷慨陳詞反倒是將大人給逗樂了。
只是他很快又換了副嚴厲的面孔命道:“行了,別廢話了!有什麼話到京兆府的大牢裡再說吧!”
“帶走!”
隨著此話落地,立馬兩個官兵上來一左一右的夾著楚妤,毫不客氣的將她往外押去!
“你!”昏官……她終是隻敢在心裡暗自罵了句。
其它的姑娘見也沒得逃,便都順從得排成隊,左右各由幾名官兵監督押送。
過門口時,因著一扇扇屏門太過侷促,兩官兵夾著楚妤三人同行難免擁擠,這一拉一扯的便將楚妤身上的煙紗披帛擠掉了。她蹙眉哀求:“兵大哥,我絕不會逃!讓我自己走行不行?”
饒是有些姿容讓幾個官兵也不免心生憐惜,但頂頭上峰就在眼前,他們心中想行個方便也沒膽兒真做。嘴上還是不客氣道:“羅嗦什麼!快走!”手下則用力將她往外一拽。
“啊~”楚妤一聲尖叫!
原來是那披帛扯著半邊軟煙紗衣襟,勾在了雕破圖門的鏤刻縫隙上,被方才那用力一拽,登時扯成了兩片碎紗!
外衫被扯碎,衣衫不整的楚妤本能的往下縮去,兩個官兵一見這狀也有些不是滋味的松開了她。畢竟兩個陽剛漢子,當街欺負一個柔弱女子落在路人眼裡也不好看。
楚妤蹲在地上緊緊的抱著自己,突然嗚咽起來。白膩的酥肩半露在外面,豐肌秀骨,吹彈得破,再和上那嚶嚶的啼哭,讓人心裡又癢又憐……
這時,一直停在門口的一頂藍呢較子,轎簾從裡面緩緩撩開,朝外面扔出了一件玄色披風。
一個官兵得令立馬過去將披風拾起,然後拿到楚妤衣前,給她遞了遞。楚妤雖是哭著,卻也下意識的伸手接過,像抓住棵救命稻草似的。她趕忙將披風裹住身子,然後顫欽欽的往那頂轎子處看去……
轎子裡的人始終沒有下轎現身,但在轎子被抬起的那刻,轎簾晃了晃,隱約可以看到一位沉靜端坐著的公子。五官看不分明,微垂的眼睫下一抹濃重陰影卻是依稀可辨,頗有幾分滄桑。
只這匆匆一瞬,楚妤卻已認出了裡面的人。因為這張臉,她看了整整兩年……
商嘉年!果然是他。
楚妤的兩隻手緊緊的攥著拳頭,直掐得手心兒上落下一排血淤甲痕!她啜泣著,微張著唇,唇瓣兒輕顫。
“楚妤,我這一世給不了你最想要的,那麼我便傾盡所有補償你,讓你做這世間最幸福的女子。”
這句話莫名又從記憶裡冒了出來,倒不是她對舊情念念難忘,只是這一切諷刺的像個笑話!
……
寒夜森森,如墨的天幕上綴滿了點點繁星,星光迷離,閃爍不定,似在窺瞻著這塵世間的秘密。
“啊~啊~啊……”
“侯爺……”
女子的口申口今聲悽迷婉轉,跌蕩起伏,似在享受這世上最大的歡愉,又似在承受最大的折磨。
她跪在榻上,背對著男子。先前還是通體的白嫩如霜,這一番折騰下來整個脊背已如開滿了桃花。
蠟炬成灰,滴滴滾燙的紅淚濺落,生根,綻放……
男子似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,放倒她,自己也翻了個身平躺在榻上,粗喘著氣,伸手摸了摸女子顯懷明顯的肚子。
“官凝青……你告訴本侯……為何只有和你在一起時才能做男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