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見了,你至少要放一個人回去,不然誰給你送東西?”
陳雙淡淡的說道,他既然這麼說了,肯定人安然無恙。
只是如今的陳雙再也不是從前,就算是送來了,陳雙也不打算放過這個什麼豐二爺。
打劫她的貨輪?難道就因為你沒碰我的人,我就要對你感恩戴德?
天下,哪有這樣的笑話?
“禿子和賈金瑞回去!他們倆可以代表我,一個人回去,說話沒人信!”
陳雙主動做結論。
豐二爺看了看只有一條褲衩的禿子,也不怪他,島上的居民缺吃少穿,衣服都給拔了,能留一條褲衩子不錯了。
“陳老闆,俺不走,讓金瑞回去安排!”禿子看著陳雙,眉心蹙起,他怕陳老闆一個姑娘留在島上會有不測。
“賈金瑞是港口村的代表,他必須得回去報個平安,你也得回去,碼頭運輸你得辦,至少你會開船,就按照豐二爺說的交易去籌辦,醫療方面的東西你找馬克,我給你寫個字,如果馬克那邊華僑醫院不好使,直接找宋德凱去軍區總醫院,就說有難民需要救助。”
送走禿子的時候,陳雙還被五六個人看著,就站在山腳下浪濤石的那階梯上。
隨著日落浪潮大了,水位上漲的十分明顯,海浪拍擊著岩石,打了陳雙一臉的水花。
隨後,陳雙又被關在了山頂的小木屋內,外頭的海浪時有時無,有時聽得特別真切,有時就像是在耳畔,更有時像是在遠方,在夢裡。
是的,在夢裡,就那樣一下下沖刷著陳雙的記憶,她太累了,三天沒有閤眼,殺了一頭鯊魚,她實在是累的有些撐不住了。
就連豐二爺親自來檢視情況,陳雙都沒有聽見任何聲音。
豐二爺單手背後,看了一小會兒,她的馬尾早已經因為奔波弄得噪亂不堪,就如同八爪魚的觸須隨意的灑在木地板上。
那張巴掌大的臉睡得很香,那纖瘦的身子側臥著,像是一把能捏斷她骨頭一樣。
豐二爺腦子裡悔當初下午她被丟進鯊魚群裡的場景,她……好像真的一點都不怕死,他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姑娘,連死都不怕……
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死更可怕的嗎?
“二哥,阿土不行了!”三爺突然出現,打斷了豐二爺的思緒。
豐二爺瞳孔一縮,轉身就往背陰那片民主住宅區跑。
阿土是老大留下來的遺孤,大哥出事之後,嫂子就跳海自殺了,他們一直堅信,瓦圖族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
因為男人可以擋去所有的海嘯,扛起所有的風暴,不要小瞧了這島上的民族,男人各個熱血,男人的存在,就是給女人撐起一片天,他們可以無所不能,甚至可以讓自己變成天神,庇佑自己的老婆和孩子,守護自己的家園和民族。
趕到老大家裡的時候,阿土已經咽氣了,脖子上的淋巴結已經腫大到分不出下巴了。
那青紫色的疙瘩,小的都跟鴿子蛋一樣大了,看的人觸目驚心!
豐二爺猛地轉身不看那孩子:“丟到鯊魚池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