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實我也不清楚,這玩意有點像賊用來開鎖的玩意,但是又不大像,也有可能是一種刑具,這玩意兒呢我就是當留個紀念,想當年,我年輕時候好歹也殺了八個鬼子呢!”
老村長說到這裡的時候,明顯想起自己年少時候覺得特驕傲。
刑具?陳雙覺得有可能,用這種細小的鋼針紮入人的太陽xue,不但不會流血,而且還一招致命。
快艇離開港口村碼頭,整個村的婦女兒童都在吆喝,這讓陳雙的心更疼了。
離開港口村不到五分鐘,船速達到頂風好浪的地步,離開亞洲版塊就快與瓦圖海交彙。
這都是兩天後了,在這途中陳雙知道宋德凱發現自己出海了,所以沒日沒夜的打了好幾次電話。
陳雙的手都有些顫抖,恨不得電話一響直接隔著口袋掛掉算了。
別騙自己了,手為什麼會發抖?為什麼不敢聽那個男人的聲音?你是覺得自己太對不起他了嗎?
陳雙攥著手機,咬著下唇,緊緊地閉上眼睛,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,已經是血紅一片。
幸好,在起航三天後,陳雙遠遠的看見天海一線的盡頭有一枚小黑點,隨著乘風破浪越來越大。
直到距離五六十海裡的時候,陳雙一眼看到了停在這無生島周圍的貨船,還有那枝繁葉茂綠意蔥蔥的島嶼。
陳雙沒有當下直接靠近無生島,而是圍著它老遠轉了一圈。
奇怪的是,背陽的那一面石頭上的青苔足有半掌厚,面陽的那一面山,全都是寸草不生的白花花的山石。
海浪猛烈的拍打著那些山石,山石早就在浪花的沖洗下,被磨得圓潤毫無稜角。
抬頭看去,島嶼的最頂端插著一面旗子,隱約可見一些木質的建築物。
陳雙攥了攥拳頭,讓船長留在五十海裡以外,自己收拾了些老村長自制的土炮子背在揹包裡,乘坐摩托艇朝著小島靠近。
兄弟們,如果我陳雙沒有本事護你們周全,哪怕是落個一起死在大海喂鯊魚,我也值了。
就在這時,小島上傳來了號角聲,接著,那號角聲就像是暗號,由遠及近,從山腳下一直蔓延到了山林深處。
陳雙的心猛然狂跳了幾下,手死死地抓著揹包,眼看著就要抵達小島,山上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出現在山腳下,陳雙猛地調轉方向繞到了陽面山崖。
陳雙瞅準了方向和位置,迅速脫下揹包甩了出去,隨後,伴隨著迸濺在摩托艇下的浪花,陳雙又繞了回來。
她必須得沉住氣,好歹先看看禿子和賈金瑞他們現在是死是活。
眼看著小島下站了一排面板黝黑的大老爺們,陳雙還是硬著頭皮沖了過去。
伴隨著熄火,摩托艇穩穩地停在了島下。
這才看清,他們腳下站著的位置像是一條從山頂蔓延下來的人工修剪的石梯。
領頭的一位帶著獨眼的眼罩,因為常年在海上風吹日曬,面板老化的較快,根本看不出實際年齡。
陳雙也就納了個悶了,是不是覺得自己是海盜,就特麼都是獨眼龍?
這也太戲劇性了吧。
“小丫頭,你哪裡來的?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?要是玩,趕緊滾,這不是你玩的地方!”
領頭的獨眼龍手裡拿著的是長弓,兩端用麻繩固定的弓弦,這種纖維都是島上一種叫纏蟲草的植物腐爛後留下的植物纖維,特別結實,比大陸的麻繩相比還更有彈性和韌勁兒。
“三爺,這丫頭長得還挺俊呢……咱二爺還沒女人呢……”
說話這小夥子個頭兒不高,最多一米六五,身上的衣服明顯不合體,明明是短袖衫,那袖子都掉到了胳膊肘那兒了。
領口耷拉的肩膀都快掛不住了,陳雙目光一怔,那是禿子的衣裳,夏季的陳家工作服,左邊胸口上有陳家的番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