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雙一把拽過他的衣領,咬牙切齒,一字一句的說道:
“就算你不認他……他也是我孩子……!”
陳雙的眼神閃爍著寒芒,就像是利劍淬火後被錘打迸濺出來的火星子,帶著鋒利炙熱的光芒,恨不得把這人的心髒都燒爛。
陳雙的手在顫抖,眼眶通紅,好像下一秒就要殺人一般。
“雙……我也只是想讓你多一點時間在我身邊,我沒有要害阿康!”
“你還狡辯?”陳雙猛地一推,華木措不及防的後退了兩步,身後辦公桌上的臺歷被撞掉了。
華木站穩腳跟一攤手,堅決的看著女人:“我要的是你,你何必因為一個不懂世事的孩子跟我要死要活的?”
“你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生下阿康,只怪我太傻了,就信了你那些花言巧語,還什麼出了車禍,出車禍我怎麼沒有傷?”
陳雙越想越憋不住,拿起桌面上還在冒煙的煙灰缸就砸了過去。
華木條件反射,一貓腰身子一轉,已經在陳雙的懷裡背對著他,一隻手鉗住陳雙拿著煙灰缸的右手,往肩膀上一背,啪的一聲巨響,煙灰缸落地……
陳雙也是會一些防身的擒拿術的,當下就忘了宋德凱當初教她的四兩撥千斤,而且在手被人鉗住的時候,一定只能順應其道,而逆之的話。
明知道自己的手被華木扣著,只要她反手,胳膊的骨骼必將會錯位。
可陳雙根本不顧上,直接身子一彎,另一隻手隨著旋轉反手扣在了華木的咯吱窩下。
華木當下一愣,這人要瘋了嗎?
如果不放開,這丫頭的手臂要被卸掉了,想到這裡,華木一下子鬆手了,自己卻中了要害。
陳雙疼的眉頭緊蹙,汗水從眉心傾瀉而下,那身子還承受著四兩撥千斤之力,眼瞅著華木目光睜大:“雙!”
“嘩啦!”一聲脆響,陳雙身子直接砸在了茶幾上。
玻璃碎片頓時落滿了她一身,灑滿了一地。
“雙?”華木愣了,他已經第一時間感覺陳雙的肌腱在用力就松開了,可就是沒注意到她後退的軌跡。
華木嚇傻了,趕緊抱著被玻璃渣子劃的滿身是細膩傷口的陳雙,哭喊著安寧!
“華木,你讓我咋交代?”
安寧也是愣了,一邊招呼人把陳雙送醫院去,一邊對華木說。
華木追了出去,可被人攔了下來,他現在還有一樁蓄意殺人案沒有定案。
“雙!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華木大聲喊道,不知道為什麼,眼淚竟然從鼻腔裡直接沖到了淚腺。
他眼眶通紅的嚇人,從一開始,他只是愛她而已………:
“安寧,我學法律的,我比你懂,我現在要走,該負責多大的法律責任,我自己心裡有數!”
華木說完,安寧愣了愣,至於嗎?為了一個有夫之婦?
……
血,如同夏季暴雨的前奏,一滴落在地上,瞬間暈染開來,兩滴交融,三滴彙聚……
車門關上,陳雙被送進了醫院,經過醫生一番處理,發現都是皮外傷,玻璃渣子紮的,本身傷口沒多少深度,稍微清理一下保證通風,包紮都不用。
可陳雙卻如死了一樣一動不動的。
“雙!”華木嚇愣了,她臉色特別難看,不是慘白,而是那種慘白與蠟黃摻雜的那種花斑色,特別嚇人。
好像面部的血管被網狀經脈給分解開了一樣,可她的頭皮卻燙的嚇人。
緊跟著醫生擔心的一直在量血壓,陳雙一切都很正常,可偏偏顱內血壓很大,如果再繼續上升,腦溢血是輕的,腦神經崩斷是最終後果。
當時大夫就嚇住了,畢竟這只是外傷,是外科醫生在就診,趕緊請了腦部神經科的同事來看看情況。
這醫生一到場二句話不說就在陳雙耳後風池xue連續紮了三針,因為顱壓過大的原因,三個細小孔,頓時滋出了血珠子出來。